昔年许大人为东山属令时,我不过是他麾下的一名衙兵长。”
言罢,白衣青年含笑向许易见礼,连道“久违”。
原来,这白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席阳春。
彼时,许易离开东山属令时,葛先生找他密谈,选定的便是席长老。
事后,席长老果然兑现承诺,帮他运作了一个三级官的幕僚长,而未过多久,席阳春便接了东山属令的位子。
席阳春履新东山时,许易对他颇为关照,临去之时,更是为他留下一个丰美的东山属。
此后,许易便安心待在幕僚院,和席阳春再没了联系,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忘了他。
许易和席阳春寒暄几句,便说起了自己的不幸遭遇,要席阳春千万念着旧情,帮他一帮。
席阳春道,“什么,和教宗的暗夜行者有关?若是如此,可就大大麻烦了,祖廷之内,什么事都不是没有转圜余地,唯独只要涉及到教宗,那便是千难万阻。”
姜楚然道,“还请席兄千万渡一渡我等,总不能看着我和许兄身陷死地。”
席阳春沉吟片刻,一咬牙道,“罢了,若是别人,这个浑水,我是无论如何不肯蹚的,既然是许大人,说什么也得帮上一帮的。不过,我有言在先,要办此事,劳动的必是顶尖人物,开销必定不少,二位可能承受?”
姜楚然惨然道,“都这个关头了,我和许兄便是再拎不清,也断不会舍命不舍财,席兄,你开个数吧。”
席阳春看着许易,惊讶地发现,此君脸上的颓然、慌张消失不见,反倒换上了淡淡讥讽般的笑容。
“六千愿珠如何,可能平此祸?”
许易微笑说道,“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这点辛苦费,还有人盯着不放。”
席阳春道,“横财易招横祸,席某不过是帮许兄移祸罢了,不知许兄允是不允。”
他早有被许易识破的心理准备,毕竟,许易在东山属的作为,证明了这人绝非庸才。
但识破了又如何,事已至此,许易就是被他网进网里的鱼儿,怎么挣扎都是无用。
事实上,他盼着今天,已经很久了,若非许易一搞就闭关,他早就上手了,那可是六千枚愿珠,多大一笔财富,岂能让一个毫无根脚的家伙得了。
“允如何?不允又如何?”
许易冷笑道,“区区诈术,也想诓了许某去?真当许某是三岁小儿。”
姜楚然哼道,“诈术?现在也不怕告诉你,宋仲便是货真价实的暗夜行者,挖出他的身份,你根本就不能想象这背后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席长老一直压着这条线不动,不过是想放长线……”
“住口,何必与他废话!”
席阳春喝止姜楚然,盯着许易道,“三日之后,自见分晓,那时,我便不止要六千愿珠了,我在东山属衙等你。”
言罢,席阳春起身,朝门边行去。
便见一道身影晃动,堵住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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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易,这里是城内,你敢动手?”
姜楚然怒声喝道,“无故殴打官员,此乃重罪!你莫不会气昏了头!”
席阳春平静地盯着许易,“你若真敢动手,说不定我还会真佩……”
席阳春一句话未说完,啪的一声脆响,许易那如砍刀一般的巴掌便劈在了席阳春脸上,姜楚然惊呼一声,正待出手,许易身形一晃,大手抓出,硬受姜楚然一击,将他抓入掌中,双手各自持拿席阳春和姜楚然的命门,让二人动弹不得,下一瞬,他拿着两人,如拿两瓣铜锣,闪电一般地互击了数十下,直将二人击得面目全非,血流满地,彻底昏死过去。
唰的一下,许易大手一扬,如扔破袋一般,将二人从窗外扔了出去,直直落下十余丈,啪的一声脆响,在青石板的大路上,砸出两个硕大深坑。
二人都只有二境修为,在他手中根本就不够看,敢寻此地来要挟他,不过是仗着此地处在闹市,又是城中,以为他便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放肆。
席阳春的盘算不能说不好,只能说,他对许易的了解根本不透彻。
许老魔有机关算尽的一面,也有彪呼呼的虎劲儿,只是轻易不发,一旦发作,那虎起来可谓虎虎生风。
他都这么老实了,还他娘的被欺上门来,若再不发飙,岂不真被姓席的当软骨头,连皮带骨吞个干净。
“换个地方说话。”
席阳春和姜楚然才被丢下去,雅间内室的帷幕突然被掀开,宋仲行了出来,神色极为复杂,哀伤伴着绝望。
许易和宋仲才离开,两个血肉模糊的人影,从窗中钻了进来,疯狂地朝满地狼藉抢去。
忽的,一个血人儿捧着一堆细碎的粉末,呜呜哭了起来,用八面漏风的嘴巴发着毒誓,“许易,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另一个血人儿瘫在地上,暴凸的眼珠中尽是不甘和悔恨。&lt;/div&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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