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 变法前(求月票求订阅)(1 / 2)

大台乡。

山林之间,王笑正趴在树林里,左边是秦小竺,右边是唐芊芊。

他们今天是出来猎野猪的,因为那头野猪又跑到山下糟蹋田地了。

“知道吗?这山上有蛇。”秦小竺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第一天上山就在路边看到了,有你的胳膊那么粗。我都没敢告诉淳宁她们,这要是让她们知道了,不得吓坏了。”

别说淳宁她们,王笑听说有这么大的蛇也隐隐觉得渗人,应道:“别院里还是得多备些驱蛇虫的东西……”

唐芊芊道:“眼下新政颁布在即,笑郎真打算晚几天再回京?”

“嗯,我还是决定等……”

秦小竺道:“知道吗?花枝说想去捉一只大蛇回京城做蛇羹吃。”

“那让她自己去吃吧,别在我们的厨房里弄,免得吓到大家。”王笑说完,又转向唐芊芊,道:“我们不急着回京。”

唐芊芊还没开口,秦小竺又问道:“我们都在出来玩了好多天了,真的没关系吗?会不会耽误你的正事?”

王笑又把头转到这边来,应道:“没事的。”

“我们为什么不回去啊?你好像是故意的。”

“变法之事最容易出问题,先让范学齐在前面办,我还有回旋的余地。”

王笑又道:“还有,旁观者清,我离开京城反而能看清局势。自古每有新政,就会有改革派和保守派,我想看看保守派的力量有多大。”

“怎么看呀?你都不在京城。”秦小竺有些得意地向唐芊芊抛了个眼神。

——你看,他跟我说话。

唐芊芊抿嘴笑了笑,挂着些揶揄的意味。

王笑道:“我虽然不在京城,但有消息来源。每天小柴禾会派人来把京城的情况报给我,再把我的指示带回去。”

秦小竺想了想,道:“我要是保守派,想要阻止新政,第一件事就是收买小柴禾。”

“聪明。”

秦小竺又问道:“那你就不怕他被收买了,那怎么办?”

“收买了就收买了,回京了换个人当锦衣卫指挥使就好。但那样的话,也就说明保守派实力强大,变法之事就要从长计议了。我就会停一停、缓一缓。”

秦小竺目光瞥去,见那边唐芊芊又想跟王笑说话,她连忙又道:“那要是那样,是不是有人就能造你的反?”

“那不够,要造我的反,得要把庄小运和耿当同时收买了,才能控制京城。还得要拉拢住唐节、刘一口、秦玄策、蔡悟真四个人中至少两个。当然,做这一切的前提还是得先控制锦衣卫,这是最先决的必要条件。”

“那要是有人收买了小柴禾,再派杀手包围大台乡呢?”

“收买了小柴禾并不等于控制锦衣卫,因为整个锦衣卫都是我的人。而且,他也不是那么好收买的。”

“可是大家都说这次北伐后的封赏太薄了。”

“也许有人会这么认为,觉得有机可趁,那他们就会知道什么是‘降维打击’。”

秦小竺听不懂了,于是露了一个迷茫而可爱的表情。

唐芊芊抿嘴笑了笑,道:“这就是笑郎说的,阶级是可以流动的?”

王笑转向她这边,道:“不错,尤其是在这样的乱世,阶级上下流动的通道是大开的。农民可以很快成为封建的官僚地主,我也能把有些官僚地主变成农民或者资……”

他话到一半,忽然停了一下。

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滑过……

蛇?

王笑吓了一跳,背上涌起一阵疙瘩,转头一看,发现是秦小竺正在摸自己……

松了一口大气。

他也不露声色,继续与唐芊芊聊着天。

他知道平时自己与唐芊芊偷偷摸摸地搞点小动作,瞒得过淳宁、明静她们,但瞒不过秦小竺。

这妮子是不服输的,想必是要有样学样,和自己玩点花样。

——可问题是你得挑时间地点啊,这深山老林的,还以为是蛇,吓死了。

目光瞥去,见秦小竺脸上的表情带着些幼稚的调皮、单纯的认真,还有些情动的样子,偏还要表面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一只小手都已伸到王笑的衣服里……

这妮子手还是很滑的……

恰在此时,林子里传来“呼嗤呼嗤”的声音。

“嘘,野猪来了……”

三人不再说话,伏低下来,只是王笑还撅着腚,隐隐感到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林子中“砰、砰”的两声响,伴随着“嗖”的一声,秦小竺欢呼起来。

“太好了!终于打死这畜生了,我们晚上烤肉吃吗?烤肉吃吗?”

“秦小竺你不要拉我的手啦。”

“哼,唐芊芊你傲什么傲,当我想拉你吗?略略略略略……”

“好了好了,我们只要小半只就好了,剩下的让护卫送下去给山下的乡民……”

“嗯啊,王笑,我们出来真的太好玩了啊……”

一会儿之后,护卫们扛着野猪在后面走,王笑一手牵着唐芊芊、一手牵着秦小竺,走在回别院的路上。

走着走着,远远看到有一行人从山下往山上走。

“那些是谁啊?”

“左明心不是说他们夫妇俩想在这山上再建一个别院吗,想必是她派人来买地了。”

“他们把济南的宅子卖啦?”

“没有,他们舍不得。”

“哼,那他们哪来这么多银子?”

“今年的分红已经回来了,这点银子玄策还是有的……”

~~

京城,马府。

杨全望走进书房,见到马伯和正坐在那里,整张脸都拧成一团,显然在费心思考着什么。

“公子,怎么了?”

“我大概知道柴青禾是怎么敛财的了。”

“哦?”杨全望很高兴,问道:“公子这么快就查到了?”

“不难查,这两日户部有传闻,说王康贪墨了‘官营对外贸易商行’一百多万两银子。我打听了一下,就在三天前,王康确实悄悄派了一辆马车去过柴府。”

马伯和眼神中有些愤怒,拍了拍桌案,又道:“你知道伪朝一年的赋税是多少吗?不到两千万两,王康就贪了一百余万两。就算是我爹,也不敢这么贪。”

“王康贪墨?”杨全望只觉不可思议,奇道:“王笑富有半壁江山,王康还要贪墨吗?有这种事?”

马伯和摆了摆手,道:“你不了解,这官营商行不是王家的,是伪朝的产业,如同官盐、织造局。这商行的本钱是由伪朝国库拨款,贸易用的也是伪朝的水师和船只,赚了银子,大部分该给伪朝国库的。”

杨全望道:“就算是这样,说王康贪墨,也太……古怪了。”

马伯和道:“那是你不了解王康和王笑。王康是什么人?巨贪白义章的姻亲,王笑未当驸马之前,王家就是依靠白义章;可你看王笑又是什么人?成势之后把白义章压服成什么样子?

王笑此人沽名钓誉,是有大野心的。呵,这父子俩也是怪了,一个是满身铜臭、利欲熏心的商贾,到底怎么就能生出王笑这样的儿子?”

“公子是说,王康是瞒着王笑做的?”

马伯和道:“我也不知道,我还在想……还有一种可能,这笔银子也许就是王笑授意王康拿来收买心腹要员的。

若是如此,柴青禾必死忠于王笑,早晚会发现我们。我们得马上出京,马上。”

“这就走?”

马伯和站起身,道:“走!太危险了。”

他动作很快,几步就走到了书房门口。

但下一刻,他又停下脚步,低声咒骂了一句。

“该死!”

“公子?走吗?”

“等等……我再想想。”

马伯和站在那,沉吟道:“不应该啊,不应该啊。若是王笑要封赏功臣,大可以直接赏地封爵。何必多此一举呢?”

“公子?不走吗?”

“想不通。”马伯和喃喃道:“这么说吧,哪怕王笑赏了柴青禾良田五千顷、食邑一万户,满朝上下,所有人都会觉得理所当然……”

杨全望道:“我不明白,公子在说什么?”

“如果你是王笑,要封赏功臣,有两个选择。一是拿朝廷的田地和爵位来赏,堂堂正正;二是拿自己赚的银子来收买,还要被人说是与民争利,你会怎么选?”

“当然是选第一种。”

“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马伯和沉吟道:“也许……真的是王康贪墨了?这样的话,他至少要给柴青禾二十万两打点。真该死!柴青禾看起来那么穷酸,原来这么有钱。”

“公子,那也是王康与王笑父子俩之间的事,不算柴青禾的把柄,我们还是快走吧。”

“不,你不懂。”马伯和喃喃道:“越是这种亲近之人背叛了王笑,我们越可以利用。”

“太危险了吧?”

“富贵险中求。”马伯和眉头紧皱着,满脸纠结,低声道:“这也许是个机会,我不想错过……”

“可这也太冒险了!”

“不,我们可以先试探一下王康,要是情况真的不对我们再走。王康不像柴青禾那么精明,他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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