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财1(2 / 2)

名杀手 .Lin 8879 字 2023-05-18

伊敏直愣愣地,像没有听到,然后突然发了疯一般跑到门口,帅开门就冲了出去。

我和妻子被吓到了,反应过来后,我立即拔脚去去追,却没追到人。

后来伊敏自己回来了,质问她,她却一言不发,天天浑浑噩噩。伊敏不在时,我偷偷告诫妻子:“千万别再在孩子面前说起房子的事了,她快考试了,压力很大,别让她多担心。”

妻子说得没有错,现在的我,连伊敏上大学的学费都出不起,但就这样让我放弃拆迁投资,接受低廉的动迁款,我说什么都不能甘心。建筑公司的人再次登门,这次,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小青年,瘦高瘦高,梳着整齐的头发。

妻子去接女儿放学了,我独自接待访客,连水也懒得倒一杯,直截了当:“什么事,说。”

“户主先生。”小青年说,“您这样拖下去,很没意思,真的。”

“我这人是没意思。”我准备撵人。

“等等。”小青年说,“咱们老板很生气,户主先生,你说,别家都搬了,您非要在这儿耗着,大家拿的都是一样的钱,您为什么就不同意呢?”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说,“我还是那句话,把我投资的钱拿过来,我就搬走。否则,我死也死在这,你们看着办。”

“户主先生,您这何必呢?”小青年笑得很隐喻,“不瞒您说,老板把动迁沟通工作交给我,我对你们可是一百个诚意的,该争取的都争取啦。我叫张强民,我们就当交个朋友,老板那边,我会帮您争取的,您看?”

“骗谁呢?”我说,“你们嘴里有一句实话吗?该说的我都说了,慢走不送。”

小青年铁着一张脸走了。妻女返回时,我和她们说起这件事,妻子沉默良久,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我们搬吧?”

“都坚持到现在了,现在放弃,就真的输了。”我说,“那人说回去再争取争取,我们再等等吧,且看他怎么说。”

妻子没说什么,点点头。

但我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消息,当天晚上,一个以前的邻居突然给我打电话:“老伊,你怎么弄到的这么多动迁款?”

我心中一喜,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不知情:“什么动迁款?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你真的不知道?”邻居在电话里狐疑地说,“那你肯定被骗了!我堵着他们的负责人了!你快过来!”

撂下电话,我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户主先生,我是强民,我跟你说的条件,你告诉别的动迁户了?”

“当然没有!”我解释道。

“那他们怎么会知道消息?奇怪了……”张强民在电话那边嘀咕,“我现在带着给你的现金,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信,现在拦着我不让我走……”

“你在哪里?”我问。

问清楚了张强民遭遇邻居的地址,我立刻穿上了外套。

“怎么了?”妻子问。

“事情出了点岔头,问题不大。”我穿上鞋,叮嘱道,“有人来,就说我睡下了,别说我出门了,懂么?”

妻子没说什么,点点头。

张强民的地点很偏僻,在新成立的建筑公司附近,挨着一条运河,我赶到时,正看到邻居和几个人,围着张强民,不知在说什么。

“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我赶上去拦在张强民和众人中间,警惕地问邻居。

但邻居没回答我,脸色很奇怪。

我心中困惑,往张强民手里看去,他并没拎什么袋子,我心中更困惑了。

张强民点了支烟,嘿嘿地冲我笑:“来了?”

几个邻居身边的人向我围了过来,他们的脸都很陌生。我感觉有点不对劲,看向邻居,邻居面露愧色,望着我,弱弱地说:“抱歉了,老邻居,我也有我的难处……”

我明白了什么,脚下突然向外面逃窜,但对方有备而来,我没跑出几步,后背突然被重击一下,立刻趴倒在地上。

我刚爬起来,面门就遭了打,接着肚子也被重击,我捂着肚子蹲下去,眼冒金星。

有人招呼了一声,接着拳脚从四面八方袭来,我分不清上下左右,剧痛像无数颗陨石砸向我。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殴打停止了,我的思维陷在了混沌里,感觉自己被架起双臂,好像被人提了起来。

“呦,户主先生。”对面响起一个声音,“你怎么了?被搞得这么惨啊?”

这个声音真讨厌,我朦朦胧胧地想,答不上话。

“问你话呢?你哑巴了?”脸被扇了几下,对面的声音接着响起:“你不是很硬气吗?现在怎么了?继续啊?”

我还是答不上话,眼睛前面一片血污,我好像被打破了头。

“啧。真是,最后问你一次,搬不搬?”对面的声音说。

搬不搬?我思维模糊,他是什么意思?

“还不搬是么?看来,你不想见你老婆孩子了?唉,挺漂亮的一对母女,真可惜。”对面的声音说。

老婆孩子?我的思维清晰了一点,他想对我老婆孩子做什么?不行!

“你想干什么?”我努力睁开眼,看清楚了对面的人,正是张强民,“告诉你,你敢动我老婆孩子,我跟你拼……”

我努力想扑过去打他一拳,我的动作惹恼了对方,我看到对方抽出一柄东西向我捅来,紧接着,我顿觉胸口一热。

我看向自己胸口,那里多了一柄刀。

“不搬?我让你不搬!”对方拧了一下刀柄,将刀拔出,我才感觉到胸口的剧痛,心中痛苦迸然发作,老婆,孩子,我的老婆孩子不能有事!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左右,猛扑上去,掐住了张强民的咽喉,我看到了张强民惊愕的目光,紧接着旁边的人冲上来,一脚踹向我,我的手离开张强民,脚下踩空,从崖岸摔下。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响,我来不及担心妻女的安危,就掉进了冰冷的水里,凉水激心,我昏死过去。

那是我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一次睡梦,我不知睡了多久,当我醒来时,我斜在岸边的一个石头上,胸口的血已经浸透了石面。

没了昏睡的遮掩,胸口剧痛再次来袭,逼迫我清醒。我挣扎爬上了岸。四下环顾,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河水冲到了下游,荒郊野外,杳无人烟。

死里逃生。

妻子应该还在家里等我,张强民会对我不利,也一定会去找我妻子女儿。我必须马上回去。

我试着去赶路,才发现胸口的伤势不容许自己再做任何动作,我大抵会死在这,更罔论赶回家。

张强民的人找到这里是迟早的。

我咬着牙,撕下一条衣服,包扎住胸口的伤。我强迫自己冷静,我已经昏过去很久了,如果妻子女儿会发生什么事,大概早就发生了,自己早一刻晚一刻回到家,并没有太大意义。眼下最重要的,是先保全自己,才能去救家人。

休息片刻,我恢复了点体力,幸好的是,我在荒郊找到了一条被人遗弃的破木舟,我钻进舟里,它成了我第二个家。

我一边养伤,一边摇舟逆河而上,回到城里。我不敢去医院,也不敢留下太多痕迹,从垃圾堆里捡来一口破锅,几件旧衣,我在舟里躲了几天。胸口的伤虽不致命,但发生了很严重的炎症,全身忽冷忽热,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起初我还能强撑着去周边活动,最后只剩下躺在船中,我想,我大概只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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