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多少次靠着幻想小公主,挨过了绝望。
她不知道,他身上多少伤,都是自残而来。
她不知道,他划破自己的动脉,差点把自己的血流光。
她不知道,他多么想健健康康地站在她面前,再听她喊一句先生。
可是
他做不到。
他努力了七年,绝望地发现,他做不到。
与天斗,他不曾输过。
却输给了另一个自己。
沈千树,我做不到,你懂吗?
夜陵,你的病,越来越重了。沈千树擦去眼泪,你一旦有执念,你就六亲不认,你问我,我怕不怕你。
我怕啊。沈千树悲凉地看着他,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你却问我怕不怕,我怕哪一天我死了,童画又变成孤儿。所以,我不去激怒你,我和稀泥,希望你知难而退,别再我身上寻找什么小公主,可你非要逼我把这道伤疤撕开,你多狠啊。
夜陵,路德说,你生了一个女儿,所以,这七年,我一直以为是小公主,并没有否认过孩子的存在,更不会忘记。
沈千树冷笑,你分明念的都是小公主。
这解释,在她听来,苍白无力。
夜陵却不想过多说什么。
沈千树,你想怎么样?夜陵冷笑地看着她,死生不复相见,我告诉你,不可能,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沈千树沉默,并不去反驳。
因为,这是七年后,夜陵再一次出现在她之前,她的想法。
沈千树摸向自己的后腰,握住了那块玻璃片,倏然拔了出来,一手的鲜血,这样类似于自残似的动作,她眉头都没皱一下,沈千树的手鲜血淋漓,握着尾指长的玻璃碎片,另外一手,握住了夜陵的手腕,他的手背也是鲜血淋漓的,夜陵眼睛一缩,死死地盯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