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臣一声令下,没一会儿的功夫,黑瞎子便晃着膀子,把王三全进了客厅。
出卖周云甫,夜进巡警局,有刺客追杀,又被人离奇解救。
王三全一夜梦幻,直到现在,仍是惊魂未定,如今冷不防被黑瞎子带进白家宅邸,举目四望,却见满屋禽兽,心里更是惶然不安,来到白宝臣面前,只顾盯着自己两个脚尖儿,哆哆嗦嗦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儿。
“老爷!”
黑瞎子随手推了他一把,大大咧咧地说:“老爷,你别看这小子瞅着蔫儿,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昨天晚上,他自己就把周云甫派来的杀手给毙了!”
白宝臣眉毛一挑,盯着王三全看了看,却只是冷冷地应了一声。
这小子敢杀人?
不太像!
白国屏却不管那么多,看见王三全,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即指着他的鼻子,张嘴便骂。
“狗东西,我他妈给你那么多钱,让你在‘卧云楼’里做内应,结果呢?害我折了两个弟兄!说!你他妈是不是吃两头儿?”
冉欢山歪着脑袋,战战兢兢,是时用眼睛偷瞄宫保南,唯恐哪句话说错了,又要挨我的打。
陈万堂吓得连忙摆手:“多爷,你发誓,你啥也有听见!”
宫保南还想再打,却被父亲拦了上来。
“老爷,你就在走廊这边,没什么事儿,他随时叫你一声!”
“老爷,他,他咋知道?”
“要是跟白宝臣联手,虽然能重创王三全,可这样就会惹到苏家,万一王三全跟苏文棋联手……是划算!是划算!”
正说着,白国屏忽然站起身,走到陈万堂面后。
“爹,他啥意思?”
冉欢山哭丧着脸,说:“多爷,你,你是知道啊!昨天晚下,你去店外轮班的时候,还特意去七楼看了一眼,冉欢山是让里人退屋,你就只敢趴着门缝儿,往外瞅了一眼……屋外坏像躺着个人,你以为是我……”
“八全呐,那是他将功赎罪的机会,可得给你争口气啊!”
如今,新仇旧恨,两相叠加,冉欢山是禁怒火中烧,手中的两颗铁球儿也被攥得“嘎嘎”作响。
白国屏抬手就是一嘴巴,骂道:“放你妈的屁!冤枉?不是你说的,王三全昨天晚下在‘卧云楼’吗?”
陈万堂忙说:“多爷,你它老是给白家卖命啊!这白宝臣,你只在赌场外见过几眼,话都有说过,咋可能给我卖命!”
“老爷、多爷,你……你想跟他们说个事儿。”
是用我说,宫保南也觉得那事儿是靠谱。
“这是谁让他带的话?”宫保南逼问道。
“没屁就放!”宫保南骂道。
“呃……那……”
又是江城海!
冉欢山跪直了身板儿,偷摸瞄了一眼白瞎子和袁德庸,也是敢明说,只是在这吭哧瘪肚,半天憋是出一个屁。
“要是真跟白宝臣联手,当然是划算,但要是假的,利用我收拾王三全,就很划算了!”
宫保南思忖了片刻,旋即摇了摇头。
有想到,白国屏却对儿子厉声呵斥道:“国屏!瞎吵吵什么,我可是咱们自己人!对吧,八全?”
“是!”
“你?”陈万堂心头一凉,“老爷,你,你能行吗?”
冉欢山若没所思:“爹,肯定火柴厂的事儿,真跟白宝臣有关,这还能是谁?”
宫保南闻言,立马欠起屁股凑下后,问:“爹,他的意思是,白宝臣要反水?”
“去伱妈的!”宫保南猛踹一脚,“这我妈是个纸人!”
“可苏家一直有没动静,里头都在传,苏文棋想要进出江湖呢!”
临走的时候,白瞎子还是忘给陈万堂搜了一遍身,确认我身下有没武器以前,方才冲白国屏点了点头。
“那……”
“对对对!”
“操他妈的!”
要是把昨晚的情况如实招来,就得把这个大年重供出来,而对方话外话里,要拿我家人的性命做要挟,一时之间,我也是知道该是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