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人都是从剿匪作战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早就不惧战场。
但毕竟还从未和鞑子打过仗,对他们的战力和战法都不甚了解,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但一直以来的顺风仗确实也极大地增加了他们的信心,也有和鞑子在战场上真刀真枪一较高下的想法。
赵阿五首先表态道:“千户大人说过,西虏鞑子比起建奴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实在是不足为虑,我们正好借此机会打他一下!”
仲庆泉也道:“也就是一群有马的强盗而已,确实不足为虑。”
刘俊平日里再教授他们文化课时,没堂课后都会在黑板上留下四个成语,“不足为虑”是昨天才教的。
“大人说的是西虏鞑子和建奴比起来不足为虑,并非单单说西虏鞑子不足为虑,你们要搞清楚了,鞑子还是很厉害的,同山贼土匪不一样!”
“都一样!”
“不一样!”
“那能怎么办?我们刚刚开垦好土地,家里的粮食除了春耕的种粮,根本也没剩下多少,他们这时候来抢简直就是想要我们的命啊!”
“鞑子哪里知道什么小人君子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受过教化。不过倘若让他们抢上瘾了,他们以后每年都会来的。这次只要他们敢来,就要打疼他们,以后也就不足为虑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发表着自己的不足为虑,很好,四个成语起码记住了一个。
但这次,锦衣卫沈阳千户所都没有搞清楚这回会来多少人,倘若一下子几千上万人都涌到了这边,自己区区三百战兵,无论部下士气多么高涨,刘俊也会毫不犹豫地带着榆林铺所有人老老实实地躲到山里面去。
可如果只是遇到小股部队,打一仗又有何不可呢?
想到这里,刘俊站起身目视众人,下面顿时安静下来。
“李顺!”
“属下在!”李顺应声站起,陈绍孙走后,刘俊就把那队夜不收完全交给了他。
“自今日起,你队夜不收须日夜不休,以三人一班轮流侦查周边百里军情,一旦发现敌踪立马来报于我知道。”
“属下领命!”
“杨端和!赵阿五!仲庆泉!”
“属下在!”三人齐声答道。
“你三人各自督促队里士兵加紧操练,不得懈怠!”
“遵命!”
“李匠头!”
“小的在。”李勤俭也慌忙出班躬身抱拳答应,他不算军人,所以一直还是用传统的礼仪。
“自今日起,长枪的打造停止,分出的人全去赶制盔甲,和鞑子交锋的时候,我希望至少所有前排的弟兄们都能够有盔甲可以披,拜托了!”
李勤俭听刘俊对他如此礼遇,慌忙跪下,激动道:“千户大人放心,小的们就是肝脑涂地打断了胳膊,也一定赶在出战前打制齐前排兄弟们的铠甲!”
“好!诸位兄弟!散去,各自替我,替榆林铺的乡亲,替你们的妻儿老小卖命去吧!”
“万胜!”众人高呼一声,然后齐齐向刘俊敬了一个军礼,才各自神色坚毅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