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庆泉早有准备,答道:“阵亡的有两人,都是因为后来箭伤感染死亡的,但因贼人弓箭受伤的却有二十三人之多,几场仗下来前排的兄弟几乎个个负伤。”
“这还是因为山贼土匪的弓箭手准头太差,倘若我们对战的是鞑子,后果难料啊!”
“叶兄弟说的对。”刘俊先肯定了部下的这种居安思危的精神,“但战场上的弓箭和猎户打猎用的弓箭是不一样的,造价不少不说,训练一个技术精湛的弓箭手时间实在是太长,我们是需要扭转这种局面,但并非是也练弓箭手。”
“给前排的弟兄们配上棉甲。”赵阿五若有所思的说,“若是能这样的话,只要不射中要害,即使中了两箭也能坚持战斗。”
杨端和也道:“赵兄弟说的不错,披甲率一直是营兵中辨别是否系精锐的硬性规则,虽说不见得有甲就能打仗,但有甲的话,强的一定更强!”
刘俊赞许地点了点头,说:“盔甲是一方面,这个我会尽快安排,另一方面则是火铳!”
“火铳不好!鸟铳容易炸膛,三眼又打的太近,营兵们都不愿用这些。”
刘俊倡导大家畅所欲言,之前几次会议讨论时大家都唯唯诺诺不敢发言,可是在刘俊每次都是鼓励甚至强迫大家发言。
时间一长,众人便越发的自然而然了,甚至在讨论的时候都不以反对刘俊为忤。
只有匠头李勤俭和种田能手王富贵每每听到这些都是忍不住的一惊,心想这些大头兵个个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胆敢这样和上官讲话,千户大人怎么还不叫人拖下去打军棍?真是奇了。
刘俊瞧着发言的伍长涂定山点了点头,其靠着作战勇猛迅速脱颖而出被新提拔为伍长。
在这些新晋伍长里,刘俊也更看好他一些,老实说要不是位置不够,他还有提拔空间。
刘俊早在之前就观察过他一段时间,这家伙总是不经意间会从身上散发出一股内敛的凶悍血腥之气,在第一次剿匪杀人时也没有其他人那样剧烈的反应,刘俊看他目光中甚至有些许兴奋的感觉。
当时刘俊就感觉奇怪,一个整日土里刨食的农民怎么会有这样的气质呢?
后来听福伯所说,这涂定山乃是一年前从河东只身逃难过来的流民,因为年轻力壮,主家就收留他做了府里的长工。
后来主家将所有田产转给刘府,这涂定山又没了着落,后来刘俊招兵他便去了。
之前刘俊还怀疑过他是在外地犯了命案逃命至此,今天听他说起鸟铳、三眼,感情这家伙是个逃兵也说不准!
因为自己军中可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火铳!
杨端和道:“是该有火铳,营兵里南兵最喜欢火铳,尤以浙兵和川兵为最,朝鲜兵火器率也不小,当初我们东路军后面跟着的朝鲜兵就多以火铳手为主。”
“但奇怪的是,北兵似乎不喜欢。”
陈绍孙道:“北兵更喜欢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