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清与士兵们踹开大门，迅速躲到一旁。

“哒哒哒……”大门内机枪响了，一串又一串的子弹，带着呼啸的风声，擦着耳边飞过。

李文清从腰间摸出一颗手榴弹，拧开盖子，取出拉火环，套在小指上，左手握紧木柄，手一扬，高举过脑后，把“嗞嗞”冒烟的手榴弹，朝门内扔去。

没想到，怪物拣起手榴弹，扔了出来。

士兵来不及反应，“嗞嗞”冒烟的手榴弹，已经到了身边。

“卧倒。”李文清大叫一声，一下伏卧在地，并向外翻滚。

“嘣。”手榴弹爆炸了，白色的大理石地板炸碎了，混合着大理石下边的泥土，飞溅起来，并迅速向四周扩散。

李文清停下来，不再翻滚，闭着眼睛，双手护脑，伏卧在大理石石板上。耳鼓震得“嗡嗡”直响，响声过后，只听得周围，“簌簌”掉落尘土的声音，犹如天空下起了一阵冰雹雨。

待响声停止，李文清爬了起来，抖抖身上的尘土碎石，环顾地上，到处是伏卧在地的士兵，士兵们身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碎石泥土，也不知道生死。

此时此刻，李文清顾不了许多。

他从腰间摸出一颗手榴弹，拧开盖子，拉断拉火环，停了停，看着“嗞嗞”冒烟的手榴弹，心里暗骂：“妖怪，这下我让你拣。”

估计差不多了，李文清手一扬，把冒烟的手榴弹扔进大门，自己敏捷地躲向大门后。

“嘣”手榴弹响了，窗玻璃碎了，尘土夹杂着泥土，冲出窗口，冲出门口，在街道上扩散……

片刻，大门内静了下来。

“起来，起来。”李文清对着伏卧在地的士兵大声叫嚷，并希望每个人都能站起来。心里却隐隐不安，能有多少人站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士兵们渐渐爬了起来，不停地拍打身上的尘土。

伏卧在弹坑附近的四个士兵却不见动静。

李文清上前几步，走到没有动静的士兵身边：“起来，起来呀。”李文清眼睛里浸润着泪水，伸手去拉地上的士兵。

一用力，把爬着的士兵，拉翻转过来，士兵的嘴巴，微微张开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文清。

“喂，怎么样了？”李文清着急寻问。

“……”士兵没有回答。

李文清伸手去探鼻息，手背上已经感觉不到一点点气息。

死了？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士兵，这么快就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昏过去了。

李文清用手拍拍士兵，稚气未脱的脸：“醒醒，醒醒，你快醒醒。”

一个士兵走了过来，眼里泪光潋滟：“别叫了，他睡着了，他永远不会醒过来了。”说罢，用手拂下地上士兵的眼帘。

李文清怔住了，呆了呆，他踉跄地走向另外一个地上的士兵，伸手去拉了拉，没有一点反应。

还有两个，李文清不再去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