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张秀姑笑得捂住了嘴,弯下了腰:“你鞋子都没脱,就……就下田了。”
李文清这才明白过来,尴尬地拔出双脚,走上田埂,可是鞋子却脱落在田里的泥土中。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听见笑声,李文清越加慌乱,急切地在田埂上俯下身子,用左手抵住田埂,支撑身体,用右手探进田里的水中,想迅速取出鞋子,止住众人的哄笑声。
“哈哈哈……”众人笑声又起。
李文清这才知道,俯身这举动肯定不对,却又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的,只得绷着脸,继续去摸田里的鞋子。
张秀姑看着李文清狼狈的模样,笑容瞬间消失,两眼露出怜悯的眸光。
李文清摸不着鞋子,急得满头大汗。
张秀姑看不下去,用温和的口吻小声提醒李文清:“你起来……你起来……”
众人也止住了笑声,似乎都认识到,嘲笑一个新人,是对新人的极大不尊重,也是对新人自尊心极大的伤害。
谁都不敢保证自己的第一次做事,就能完美无缺,无可挑剔。
谁又能保证自己第一次做事,不在众人面前做事漏洞百出,让人笑破肚皮。
李文清依照秀姑的提醒,爬起来,却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他的心已慌乱,他的脸,已羞得通红;他的腿不知道该怎样站,他的双手不知道该怎样放。
众人转过身弯腰插秧,不再观看李文清。
“双腿下田,”秀姑继续提醒:“双腿下田。”
李文清这才把一只腿探进田里,紧接着把另一只腿再探进田。李文清的这套动作小心而谨慎,缓慢而又机械,活脱脱一个动画片里的动作。
李文清摸出鞋,鞋子上全是泥水,只得把它扔到田埂上,再走到田中间,拿起一把秧苗,学着别人的动作,左手攥一把秧苗,右手再从左手中分出两三叶秧苗,插进水里的泥土中。
李文清学着别人从左到右的间距为六寸,插上六束秧苗,后退的距离为行距九寸。
插上几排,跟别人的一对比,李文清这才发现,自己插的秧苗线路是歪歪扭扭。
真是有对比,就有伤害。
别人插得又快又整齐,自己插的又慢又凌乱。
再细看,有的秧苗还浮了起来,秧苗根也半露在浑浊的水面,李文清不得不再去重新插好。
这时周兴才走过来,左手拿起一把秧苗,给李文清做示范:“看吧,左手握住大把秧苗,并用拇指与食指向外推送,并分出两三根秧苗;右手从左手中拿住秧苗,对准前面秧苗,插入水中,当秧苗的根部靠近泥土时,再用食指与中指,将秧苗的根部,插进泥土一寸即可。”
李文清照着插了一些秧苗,秧苗再没有浮起来的现象。
周兴才看看李文清插的秧苗,脸上露出了笑容:“你看,这下好多了。
周兴才看看表,大声说:“收工了。”
就在这时,很多人仰起头,李文清也跟着望向东边的天空,只见汨汨流淌的银河水旁边,出现了一个脚踩白云,身穿黄衣,红色裤子,脚上穿的鞋子,镶嵌着各种宝石,腰间系着一条坠满宝石的腰带,在阳光的映照之下,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一双浓密的剑眉直插云鬓,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了看插秧田里望着他的人群,招了招手,随即看向山顶上的水库的地方问:“水够了?吗?”
声音的宏亮,响彻天宇。
人们想听水库那里人的回答声,可是太遥远,完全听不到。
“够了我就回去把水关了。”又是镇河大神清晰的声音。说完,驾着白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