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清，”阎王爷捊捊冕旒，声音平和地说：“前面审讯的四个灵魂，你也看完了。审讯的时候，别的灵魂都在殿堂外，唯独让你进殿？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文清如坠五里云雾，摇摇头：“不知道。”

“审讯他们，目的是让你看清楚，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间未到。希望你能从他们身上吸取教训，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好人，与人为善，帮扶乡民。”

“好的好的。”李文清不知道说什么，只有稀里糊涂地答应。

“你的卷宗我已经提前看了，”阎王爷捏捏手指，柔和的目光落在李文清文质彬彬的脸上：“你这个人，这一生，没有大奸大恶，而是有一些帮助邻里的事情，与人为善的一些好事，虽是一些小事，但日积月累，还是可喜可贺。”

李文清听到这里，寻思这阎王爷真是什么都知道，自己帮助邻里的，这些不值一提，属于鸡毛蒜皮的一些小事，他都知道。看来，只要不是作恶多端的人，来到这阎王殿，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李文清想到这里，直了直身子，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再加上你前五世都是在二十左右夭折而亡，你总共积聚了六生的功德，是一个可造之才。”阎王爷停了停说：“要把你送上天庭，你的功德还差了一些，只能把你送到离天庭不远的天台山了。”

天台山，是哪里？李文清弄不明白，但也不敢多问，只是连连点头：“好的好的，谢谢你了。”

阎王爷转而大声对着殿堂喊：“牛头马面___”

“在。”牛头马面出列，站在堂上，双手抱拳，等着阎王爷发布号令。

阎王爷表情严肃，声音宏亮地宣布号令：“你们二人把前面判了无期徒刑的四个灵魂，打下十八层地狱，然后把李文清送到天台山。现在，给李文清解去手铐脚链。”

“得令。”牛头马面给李文清解下了手铐脚镣。在牛头的带领下，李文清与戴着手铐脚镣的李周岁，张天柱，周洁，万年青，马面垫后，七人一起，出了阎王殿，向西前行。

一路不见日月星辰，不见飞禽走兽，但见愁雾迷漫，远处的山峦，近处的荒野，还有前行的道路，都掩映在迷雾中，若即若离，若隐若现。

李文清感觉到有些口渴，这才想起，这一路走来，从来就没有喝过一口水，看看四周，希望能发现有水，但见怪石，黄土，沙丘，连带汁的青菜，野果的影子都看不见。

李文清回转身问万年青：“喂，你渴吗？”

“哎呀，就是渴地难受。”万年青瞅着李文清反问：“你也渴？”

“对啊，”李文清急忙回答：“我也渴啊！”

后面几个听见前面的人说口渴，都停下脚步，壮起胆子跟着嚷口渴。

“哪里有水啊？”

“能不能给点水喝啊。”

大家都望向牛头马面，希望他们能有办法。

“走啊，”牛头板起面孔：“没有水。”

“快走，快走，”马面也吼起来：“没有水。没有水，快走，你们要是想喝水，那你们就走快点，走到前面一个桥上，有人给你们准备了鲜汤，好喝着呢。”

“是吗？”万年青表示怀疑，他在官场上，见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在这荒效野外，看不到一点生的迹象，又怎么会有人，给我们这些罪恶深重的人，准备鲜汤呢？万年青停下脚步，双眼死死地盯着马面的眼睛，希望从马面的眼睛里，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丝。

“哎呀，看什么看，说没有就是没有，”马面有些不耐烦，看了看万年青脸上还残存着一些不俗的气质，转而笑笑：“万年青，你别记恨我啊，虽然你是我动手阉割的，但那都是阎王爷下的命令……我没办法……”

万年青苦笑道：“不……我不记恨你，不记恨你……没事没事，你放心好了。”

这时牛头也回转身，凑到万年青身边：“万年青，你也别记恨我啊……阎王爷下命令，我也不敢违抗啊。”

万年青想想阉割自己的时候，这家伙一点都不心慈手软……现在却让自己不记较，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只得慷慨大度地将手一挥：“过去了，都过去了，过去的事，还记较它干啥。”

周洁凑到万年春的身边，满心疑惑：“哎，万年青，你阉割不到两个小时，怎么就好了？怎么就能走路了？”

“这个嘛？”万年青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当时吧，他们给我吃了一丸药，当时伤口就好了，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