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浅笑一下。
一整天,她还是尽量避着顾云凡,不去招惹他,当一个成功的秘书首要条件就是会看上司脸色,不去撞上司的枪口。
顺利下班,她才拉开车门,就听见一道声音:“安然。”
安然掉头——
竟然是林斌,其实也是意料之中。
她关上车门,走过来两步挺温和地问:“大哥有事吗?”
林斌欲言又止。
他抬头看看顾氏的金字招牌,他还是挺杵顾云凡的……终于还是开口:“哥请你吃饭吧!咱们边说边聊。”
他拍拍钱包:“哥才得了一笔工资。”
安然笑着戳穿他:“是林婶贴补你的吧!”
林斌不好意思,搔搔头:“我哄她高兴也算我工资了,走走走,哥请你吃好吃的,生蚝……就是咱们小学书上学的牡蛎,嘿嘿嘿,哥这次有文化吧!”
安然猜到他有求于她,就同意了。
她打开副驾驶车门:“上车!”
林斌连忙跟着上车。
约莫半小时后,安然将车开到市区一家热闹的露天馆子,这家专门做烧烤,生意很好,天还没有黑就烤得烟气熏天的。
林斌叫了半扎生啤,还有一些烤串和十个生蚝。
他喝了小半杯啤酒,指着生蚝:“这个补!”
安然要开车,没肯喝酒。
林斌把酒瓶收回来,忍不住说:“刚才那车不错,得有30万吧!哎,你哥我从前呐也开着30好几万的车,不过都给败光了,你嫂子也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说着他目光有些黯淡。
安然给他倒了半杯生啤。
林斌眼里重新有了光采,他冲安然笑笑:“安然你现在混得不错。”
他一口闷掉杯子里的酒,犹豫半天还是开口:“那个……其实,不到万一我也不想跟你开这个口,就是吧,最近有笔生意可以倒腾,如果倒腾得好了,不单单可以还上我欠下的那些钱,还能攒下一笔,就是需要点儿本钱。”
安然早猜到了。
其实她是可以拒绝的,毕竟她手里也没有几个闲钱,可是她知道林婶的心事,嘴上对这个儿子恨极,但心里哪个母亲不盼着儿子好?
安然又给他倒了一杯:“可靠吗?”
林斌一听有戏,顿时来了精神:“那绝对可靠啊!安然,不是哥吹牛,这条路走通了哥带着你发财,以后啊什么唠什子秘书也别当了,就当哥的小助手。”
安然笑了:“怎么听着那么不靠谱!”
“靠谱靠谱的!”
林斌给她拿串串,又侍候着拿纸巾,陪了整张笑脸:“安然你帮哥一次,等哥接了你嫂子回来,哥放鞭炮感谢你,以后哪把你当成祖宗供着!”
这越说越夸张肉麻。
安然拿手挡了挡:“行了!不过……我最多也只能拿出30万来。”
林斌端起酒杯:“安然,哥谢谢你。”
……
不远处,一辆白色宾利停在一家会所门前。
霍允思手扶着车门,望着这里。
他看着安然跟一个男的吃烧烤,态度看着有几分亲密,并不像普通的朋友,那男的还拿纸巾给安然……安然也没有拒绝。
“允思,看什么呢?”
旁边一辆车下来人,是景瑞……霍允思的发小。
霍允思轻轻带上车门。
景瑞望过去,微怔了下说:“那不是安然?”
霍允思跟安然的事儿,他们这个小圈子里的人还是知道的,不过并不知道他们有了孩子。
乍然再见,景瑞还挺惊艳的:“她漂亮很多唉!旁边那个是她男朋友?”
霍允思目光幽深。
景瑞拍拍他的肩:“几年了还忘不掉呢?走,上面还等着咱们呢!”
正好这时,安然跟林斌吃完离开。
到车前,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景瑞玩味地说:“挺可惜的!以她条件应该能找到更好的……哎,允思你去哪?”
霍允思已经打开车门。
他坐进车里,面无表情:“回家!”
景瑞骂他没人性,好不容易回国了也经常见不着人。等霍允思的车开走,再看安然那边,竟也离开了。
景瑞摸出一根香烟,点上。
等他进到楼上包厢,不经意地对着那帮发小提起来时,李思绮倚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指甲,轻飘飘地说:“挺正常的啊,他们有个儿子了,现在安然跟谁在一起吃个饭,霍允思大概都觉得戴了顶绿帽子吧!”
景瑞香烟,差点儿烫了手指。
他性格随了景琛,欠得很,立即发了朋友圈
他还暗挫挫地放了张,刚才偷拍的安然照片。
说真的,安然现在可真漂亮!
景瑞发完朋友圈,就扔了手机玩乐了,一会儿他的电话就不停响起来,最先打来的是霍绍霆,声音都有些抖:“景瑞你把话说清楚。”
景瑞叼着烟,恭恭敬敬地说:“霍叔,您还是问允思吧!我听说是儿子。”
挂了电话。
景瑞开了一瓶洋酒,笑着说:“今晚是个不眠之夜!”
那边,霍绍霆挂上电话后,把景瑞那条朋友圈来来回回看了几十遍,又指着对温蔓说:“上次霍西发的我就觉得奇怪,现在铁证如山了吧,温蔓,你说安然会不会给咱们抱孙子?”
温蔓轻扣大衣,又围上羊毛的围巾。
她微笑:“绍霆,走吧!”
霍绍霆结巴了,“去哪?”
温蔓睨他一眼:“你不是要看孙子?”
她率先走出去,声音传过来:“刚刚我问过允思的秘书了,地址也拿到了,现在我们只需要开车20分钟,就能见到那个小孩子。”
霍绍霆立即拿了大衣,他快走几步搂了搂太太的腰,低喃:“还是老婆好。”
温蔓浅笑。
……
那边,安然开车回家。
到家时已近8点,她坐车上想了下,这事儿怎么跟林婶交代。
她想清楚下车却被人捉住腰身,往车身上一推。安然后腰疼,脑袋也被轻撞了下,等看清楚人才知道是霍允思。
安然忍不住踢他一脚:“霍允思你什么毛病?”
霍允思修长手指,熟练地钻进她的大衣,他的眸子盯着她声音也震颤着性感:“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