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送礼,就算一些官员明着不收,暗地里却不少拿,你知我知的事情,难道还怕被人捅出去?
就算一些官员当官的时候不敢过多享受,也会在致仕后买上一些田地,世世代代传承下去,等不当官了谁也不会计较这人的钱财是哪里来的,就算皇帝知道了,也不会打自己的脸事后追究。
……
……
沈溪看过新宅子便要打道回府。
孙顺依然想请沈溪乘坐八抬大轿回去,沈溪则以有急事为由,直接骑上亲卫的战马,一路疾驰而去。
回到家中,沈溪这才知道李彻准备了厚礼送到内宅,说是给沈溪夫人的礼物,谢韵儿未得沈溪准允,没将礼物打开来看。
等沈溪回家后,大箱子、小箱子陆续掀开盖子,里面不是银子和铜钱,但有上好的茶叶和丝绸,其中那个小木匣中装满了金银玉器,什么珍珠项链、珠玉钗、金手镯、玉扳指等等,琳琅满目,果然都是精心为女人准备的东西。
谢韵儿惊讶地说道:“相公,光这一盒首饰,怕已是价值连城了吧?”
沈溪摇头:“价值连城说不上,几百两银子是要的,这李彻也算是大手笔了,他怕我出征有了功劳回来,对这点儿礼物瞧不上眼。”
饶是谢韵儿见惯银子,但听说人家一出手就送几百两银子的首饰作为“薄礼”,依然会咋舌不已。
沈溪叹道:“韵儿,你要记得,以后千万别被小恩小惠蒙蔽双眼,你相公我的目标是位极人臣,一两不干净的银子都可能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谢韵儿坚定点头:“妾身明白。”
在廉洁自律上,谢韵儿一向都做得很好,谢家曾经富贵过,但落难的经历让她知道世道的艰辛。
本来谢韵儿更应珍惜钱财,可当她有了家庭后,她开始明白一家人和和睦睦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够吃够穿就好,更何况沈溪是一部会赚钱的机器,她压根儿就不用考虑太多事,更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坏了丈夫的仕途前程。
沈溪把朱起叫进来,嘱咐道:“送回李都使府上。”
朱起有些为难:“老爷,怕是不那么好说话。”
朱起深谙官场潜规则,收礼容易,拒绝礼物难。人家已经把礼物悄悄送到你府上了,你回绝是要理由的,除非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人家可是冒着被人举报行贿的风险给你送礼,你倒好,为了所谓的清名,把礼物退回去,这本身就是不给人面子。
沈溪道:“就说本官如今最在意的是仕途前程,若李都使能全力配合好本官完成钦命皇差,本官会铭感于心。至于这些表面文章,不必做了,要送,也不应该是此时,等将来本官功成名就后,他有的是机会。”
朱起一想,沈溪这理由找得好。
沈溪如今年岁不大,收这么多礼实在消受不起。沈溪更在意功劳,回京后可以加官进爵。你李彻如果有眼力,就别玩这些虚的,而是实实在在帮忙,全力辅佐,那沈溪的面子好看,你也没选错靠山。
朱起叫几个弟兄进院,把礼物抬上马车,遮得严严实实地给李彻送回去,这样也是为了让李彻的面子好看。
等回到房中,沈溪突然觉得身心俱疲,这些政务外的事情让人伤神,要知道广东并不止李彻一个人要巴结他,这种事实在防不胜防。
沈溪道:“韵儿,之前李都使送我大宅,被我回绝了,为了安抚他,我答应将其租下来。过几天我们一家就搬过去住,这样我出征后你们也可以住得更舒心一些。”
谢韵儿满脸理解:“相公辛苦了。”
沈溪笑着把佳人揽在怀中,道:“辛苦倒算不上。当官说起来难,但其实只是考验如何跟人周旋,跑腿和力气活自有人来做,就是这腐蚀无所不在,良田美宅容易拒绝,可酒色财气就让人难以招架了。”
谢韵儿连忙问道:“有人送相公美色吗?”
“怎没有?之前李都使便找人买了十几个歌舞女,连卖身契都摆在我面前了……韵儿,你不用紧张,为夫已拒绝了。”沈溪笑道。
谢韵儿轻轻推了沈溪一把,嗔道:“谁紧张了?”
沈溪惊讶地问道:“难道韵儿你不介意吗?那真是可惜,早知道的话应该收下来,然后养在家里,为夫可以像帝王一样,每天临幸一个,这样轮一圈下来差不多要半个月,那时韵儿你可就难见到为夫了。”
到后面,沈溪忍不住笑出声。
谢韵儿生气地从沈溪怀里挣脱出来,生气地说道:“相公喜欢当皇帝,只管去当,反正妾身有平儿,以后我们母子两个相依为命,有没有相公都一样。”
佳人看似生气,但转过头时,连谢韵儿自己都在偷笑,最后她还是老老实实重新被沈溪揽回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