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说的，不是我说的。”李昊指着徐耀。

“心里在冒犯。”李昊解释。

啧…大势至菩萨完全没料到自己的死，导致尾巴不干净，被揪了出来。

也就是对太上圣人还有些许忌惮，不好在他眼前直接下手，说不定，李昊在闭关的时候就被掳走了。

不过，敢对李昊下套，这也侧面证明，佛门二圣吞下巫妖两族之后，的确恢复了不少，对太上圣人不似刚开始那般忌惮。

对燃灯古佛出手？更是滑稽至极。

却没想到衡道尊主如此轻易便答应下来，我已经让他们信任到这种程度了吗？

李昊暗自嘀咕，甚至连与其他尊主商量也不用？

便又听衡道尊主继续说，“不过，我们拿出这缕鸿蒙紫气后，你一定要保证，得知他们的谋划。”

“祖巫大人，您说得不对。”张青松摇头，认真反驳：“我人族天地，在边界屯兵百万，从未松懈过与腐败生灵的厮杀。”

李昊敷衍地回答，这一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会耽误多久，这几个家伙，就南极长生大帝还算老实点。

有备无患，索性带着。

那璃龙有一瞬间的慌乱，转而就强硬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李昊淡淡地瞥了几人一眼，“你们想去就去呗，我又没拦着你们。”

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暗骂那只扁毛畜生，正色道：“佛门二圣既然在这个时刻联系太上圣人，必然有极为重要的谋画，还请你尽力探知。”

衡道尊主瞅了他一眼，并没有思虑太久，便道：“好，我答应你，我们会拿出一道鸿蒙紫气的碎片，让你献给佛门二圣。”

特别是吞纳巫妖两族之后，只差一步，便能有准圣实力，纵然有他们自身的积累，天地至尊之位的加持也不容小觑，肯定要防止他们出意外。

由于事态太过顺利，李昊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准备埋伏自己，但想到如今准圣的实力，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逃命肯定没问题。

这三尊都是大罗金仙，镇元子面皮抽搐，低声传音：“李大圣，你我二人的恩怨不是已经了结了吗？为何还要害我？”

“这早已不是洪荒时代，人族也不是天地主角，若要保持自己的地位，是要杀出来的。”

李昊叹了口气：“那些底层小喽啰的意见没什么用，谁也不知道圣人在想什么，一旦他们产生怀疑，再想消除就不容易了。”

只是，我身上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表达歉意。”

“这么快就要动手了？”李昊意外，自然没有拒绝，只是一直瞅着万界志，怎么没有抉择啊？

他有些失望，猜测这可能太上圣人并不是给他选择，而是通知他。

李昊扫了衡道尊主，若有所指道：“如果我能消除佛门二圣心中的疑虑，便最好不过。”

“放心，有这缕鸿蒙紫棋，我一定能打消佛门二圣心中的疑虑。”李昊肃然保证。

燃灯古佛没有半分准圣的架子，皮包骨头的脸上泛着有些许瘆人的笑，带着李昊出了这座佛殿，前往了另一座佛殿中。

“差不多。”太上圣人没有多言，李昊思虑片刻，决定带上几个人，张青松，南极长生大帝，还有镇元子。

既不厮杀，也不与佛门缓和关系，那他们或者说李昊来这里干什么？看戏吗？

又几日，徐耀蓦然睁开双眼，李昊当即起身道：“圣人…”

“不够啊，还是不够…”走出佛殿，李昊攥了攥拳头。

这里聚拢了不少生灵，有的更如山岳般，此刻都傻眼了，什么你就圣人说了？

圣人明明连眼都没睁开。

破开一道封印，散发着莹莹紫光的鸿蒙紫气，漂浮在李昊身前，他已经接触过数次鸿蒙紫气。

“吾等要守护圣人，没时间。”李昊甩手，将前来传令的巫兵丢了出去。

而燃灯古佛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李昊幽幽地看着他：“古佛，朝别人脸上吐东西，似乎不太礼貌吧。”

“他就是李昊，那个齐天大圣…”旁边传来一道声音，是一条璃龙，通体洁白，甚至能透过皮肤，看到其玲珑剔透的玉骨，只有丈长，盘踞在一侧。

“燃灯古佛倒是果断，也不怕伤了龙王的心。”李昊悠悠说，他看出了燃灯古佛的目的，虽然收拢了巫妖两族，但那只是表面上。

李昊一惊，但随即他便认了出来，这是徐耀，不是太上圣人。

他前脚提出有鸿蒙碎片，后脚大势至菩萨就主动请缨。

“你有想法？”衡道尊主眼神闪烁。

“真给我了？”李昊更嘀咕，左左右右看了好几眼，没有鲁莽地直接塞进身体中。

可现在拉着他们前去巫妖两族的边界，摆明了是拉壮丁，还有可能当炮灰的嫌疑。

他猜测，现在藏有鸿蒙紫气的地方应该只有两个，一是佛门，二是圣族，不过这两个地方都非善地，现在的他也强闯不得。

他向谁出手？李昊？出手的明明是燃灯古佛。

“所过之处，不说所有生灵避之不及，也差不多了，竟有些人族，也面露鄙夷之色，真是愚不可及。”

“鸿蒙紫气…”衡道尊主沉默了，这完全是资敌，但李昊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利弊得失，很难估测啊…”

太上圣人没搭理他，只是看向天穹，“来了。”

剩下两个家伙都是狐狸，自己两个分身还在，万一前边出点啥问题，他们肯定不介意再翻一次天。

“对圣人不敬，自然要惩罚，抽了龙筋，休养一些时日吧。”燃灯古佛语气和煦，毫不在意。

“什么！？”作为老演员的李昊，神色上自然没有破绽，“他竟是，圣族的人！”

“我也是奉佛祖之命。”他又道。

衡道尊主神色凝重，询问道：“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外面喊杀声震天，骇人的能量波动不停传来，镇元子等人如坐针毡，刚来就被针对，现在更是避战不出，着实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李昊不理他，只是靠近徐耀，装模作样地嗯嗯着，而后抬头，看向他：“圣人说，杀无赦。”

他们来的时候，圣族并没有攻伐，都在休息，这里算是中央大营，可以看到一座座佛殿悬在半空中。

仔细观察之后，可以确定这鸿蒙紫气没什么问题，宏大而浩渺。

用鸿蒙紫气去换一个可能性，让他非常犹豫。

张青松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可以看到，旁边的狻猊，夔牛已经在磨牙了，这些王八蛋不是已经皈依佛门了吗？怎么杀性还是这么大？

老龙王和祖巫统治两族，无数年威望深入人心，是让他们信奉佛门二圣的一个重要阻隔。

“哦…”巫九脸上没有半分惊奇，显然早就认出了李昊，不由得冷笑：“你们人族天地怎么不做缩头乌龟了？”

嗯？这就答应了？李昊一愣，原本这件事他自己都没抱太大希望，只是尝试着忽悠两句。

即便是自己如今的实力，也与对方有一段差距，准圣间的鸿沟，说是天堑也不为过。

四周聚拢的众多妖族，眼中掠过一抹失望，老龙王清晰地察觉到了，这正是燃灯古佛出手的原因。

“何来此言？”李昊诧异地看着他：“伴在圣人侧，你不高兴？”

“我是圣人之徒。”徐耀淡淡说。

“你想验证什么？直接问不就行了？”李昊皱眉。

“不知道的，还以为人族已经投靠腐败生灵在和你们过家家呢。”

在场的巫妖两族，意兴阑珊，互相对望一眼，又看了一眼半空中的老龙王和祖巫，各自散开了。

而那“卍”字符，就像是碰到了不可逾越的阻挡，竟逐渐消散了。

衡道尊主无奈，他其实也能理解，虽然李昊和大势至菩萨是分开行事，但现在出了变数，那些圣人必然要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一遍。

李昊添油加醋，有意无意地把他自己所编造出来的糊弄事，又推到圣族头上--

正是你们的无能，才导致现在这种结果。

但也正在这时，璃龙忽然发出一声哀嚎，蜷缩成一团，老龙王脸色剧变。

“连我也瞒着，是怀疑我了吗？”李昊猜测着，但又摇头：“更像是试探…”

他的目光看向天边的血云，滚动着，翻涌着。

“大圣，透个底，咱们这是去干什么了？”张青松凑过来，作为前任玉帝，被逼退位后，他一直本本分分，从不作妖。

下方大营中，各色各类的妖族，巫族，佛门中人，都来去自如，甚至还有零散的人族。

紧接着，衡道尊主告诉他，会把鸿蒙紫气放在老地方，也就是上次放置准圣精血之地，让他自己去取。

如果有其他小心思，他们也不亏。

“这样吧…”燃灯古佛思虑着：“你随我回一趟佛门，我有一物，名为定海珠，颇为神异，可为赔罪之物。”

次日大早，血云漫天，腐败生灵攻杀而来，祖巫勒令李昊等人迎敌。

“你！”老龙王气得发抖，背后隐约浮现一条横贯天穹的真龙，威势迫人，但最终还是收敛了气息，没有动手。

他也没想到，这老登竟然直接动手了，比外面的老龙王和祖巫还要果断，刚才还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结果把他带到小黑屋之后，直接下了黑手。

佛门二圣要弄假成真，这必然只是第一步，怎么对付他们才是最主要的。

“大圣言重了，圣人之尊，谁都不能冒犯。”燃灯古佛将他们安排进一座佛殿，对着徐耀微微颔首，又转而对李昊道：“能否请大圣移一步说话？”

李昊眼神微眯，选择第一个。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圣族天地那边铺天盖地的血雾，绵延不绝，仿佛一堵墙般。

带着此物回到天界，以他现在的实力，这一来一往之间并没有消耗太久，数日后，李昊被太上圣人从广寒宫中唤出来。

老龙王微微皱眉，道：“他何曾冒犯过圣人？”

“古佛一定要让我说不想去吗？”李昊盯着他：“不知为何，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去了之后，下场会很惨。”

老龙王脸颊抽动，“你…不是太上圣人。”

常规情况下，太上圣人所能发挥出来的实力并不算强，绝大部分时候都是由他们带着前行。

“那倒是不用，如今天地屏障已经孱弱太多，我佛门构筑了传送大阵，一日，即可来回。”

“我？”那璃龙冷笑：“莫要胡说，我对圣人崇敬无比，什么时候对圣人不敬了？”

镇元子脸色痛苦，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一幅场景。

分明是你在胡扯，老龙王真的怒了，圣人又如何，他背后也不是没有圣人。

李昊全当此事没发生过，回到佛殿中，若无其事。

甚至，对方要出手他还要拦着，他不信了，圣人还真会出手，就算圣人出手，他背后还有佛门二圣呢。

“鸿蒙紫气…”李昊道：“我虽然不知道他们炼假成真到底走到了哪一步，但他们对鸿蒙紫气也一定非常需要。”

而李昊则想在这场博弈之中，为自己纂取利益，无论是圣族还是佛门胜利，他都不是最大获益者。

手中还捏着一根晶莹剔透的软绳。

但为何圣人默不作声？真就如此肆意地被李昊扯大旗？

“圣人，恳请您看在璃龙杀敌无数的份上，饶他一命。”老龙王看向徐耀：“论迹不论心啊…”

巫妖两族加上佛门，准圣的数量完全不次于圣族，再加上佛门二圣，以及还能燃烧一次的太上圣人，明显占据优势。

“圣人…”两人都很恭敬，悬在天穹上，目光落在徐耀身上。

虽然已至准圣级肉身，但面对天地间最顶层的这群人，逃跑没问题，但想掀桌子，却差了太远。

三言两语，逼得老龙王进退维谷，索性，他心一横，老子就不动手，这么多妖族在这里看着，要真的让璃龙被罚，他的颜面何在。

不由自主地，众人心中都浮现几个字——佛门二圣。

而李昊心神紧绷，因为佛门二圣降临之后，目光第一时间却落在了自己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