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臣窃窃私语,我听到了。
“大橋のあいつ、昔の身分はやはり野武士か。”(大桥那家伙,以前果然是个野武士吗?
“そうじゃそうじゃ、こんな者も殿のそばにいて,おかいな!”(就是就是,那种人在主君身边待着真是可笑。
带头家臣转头听到了这些,暂且止住了与我聊天,转身喝道:“静かに、失礼するな!”(翻译略。
我微微一笑,想了想怎么圆场:“哈哈哈,无妨,我本就自称来自草民间,但说无妨。天下武家,除了天皇家子孙谁不是刚开始给庄主出仕发家来的,其中来自于民者数不胜数也无法查出了吧?”
那些矮达摩纷纷低头,像不倒翁一样连连羞愧道歉:“大人胸怀宽广,是我们不懂事,失礼了!”
我看着这些小矮子,若是换作几年前早就与他们扭打在一起罢。我没有任何民族偏见,只是认为农夫救的毒蛇出于保护自我本能,虽然他们是人类,可环境的孕育下他们并不是现代人,就像我理解爷爷奶奶那辈的各种“保守”,也不是说思想这东西是学了什么就一定得去认可他者的成长的,包容不是强行忍耐。
扯开话题了,船已经开了,日常冥想。
渐渐划动了,我盘坐在船头,听着船舱下层传来的呼嘿声伴随潺潺的船桨与海水的摩擦声,交错一起,挺有节奏诶!
我生活于内陆,连现代更安全舒适的游轮都没有坐过,就与十几名大汉共同挤在狭小的木舱内,航速也很原始,好几百公里啊,参照海面上的感觉像是坐慢车……以及我需要注意我的行程安全,再次祈祷不要出现海贼、危险的风浪什么的。
本次旅途走濑户内海,路线是从安艺国沿海港口城市出发,大致向西南靠岸,可能会靠近四国岛。舰船随即尽量避开大友氏的视线,也就是穿越北九州北纬范围后可以开始靠近九州沿岸(可能会经过伊东家的日向国,但是尽量还是不要暴露于潜在敌对人烟处吧,也不能离岸边太远。等到了南九州萨摩、大隅两国范围就能稍稍放松警惕了(可没说这样就放1%的心。
我回头望着港口一点点变小,想着这个生活了一些时日的领国,现如今我好不容易可以脱离这个差点死好几回的地方了,能看着木村城的外町港慢慢变成我眼中芝麻大点的存在,还是泛起复杂的心情。
“大人,大人?”一位家臣在我跟前叫了几声,离近点我才真正脱离我虚拟的个人浪漫世界。
我:“怎么了?”
家臣:“饿了吗?是否需要要用膳?我们这里有干饭团,都是凌晨现做的。”
我:“噢?不如诸位先吃,你们奉命为我这事辛劳,应当得到自己的酬劳啊。”
我职业化地皱起法令纹,悄悄打量一番船上的家臣。有人脸上笑开了花,两排淡黄的牙齿暴露无遗,也有人微微一笑,或有个别者在角落面无表情。
考量他们很重要,可能会有人认为我多此一举吧,因为到了萨摩他们就和我无缘了,就比如我个别高中同学跟我说过,到大学各奔东西,那些讨厌的人也和我无关了,那真的能保证不冤家路窄吗?
我在质疑这个观点,爽的事情谁都在基因里渴望,杀掉恶心的人,消灭恶心的事。可是现实如同罗翔老师口中那个完美的圆一样,是夸父几乎追不到的太阳。
不知道我心里哪里冒出的声音:“不追求就连相对的圆也没有,正因为没有应该才要无限接近它!以及某些事几率很小但是存在!”
我承认,本人患有未确诊的精神问题,包括精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