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后,我走在馆内途中走廊坐着,想起谓刘邦的“与民休息”,也就是放任地主和商人阶级压榨小民,只是这四个字放在现代,听上去太舒服了。连三吉伯赖家这对母女也把对农民的压榨看的理所当然,不觉得压榨农民有任何残忍。
忽然感觉这世界好柔和,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机能感觉周围没有任何喧嚣。
“大桥殿,你怎么坐这呢?”刚坐下,没一会三吉伯赖便经过此地,看见我坐这方才询问。
“啊,我最近有心事,看见你的妻女,我也想到了我的'妻'…可是,已经分开了。”
他红着脸,酒量真小,就那种度数也能红,醉醺醺摇着头说道:“你现在都是足轻大将了,怕缺女人?要是实在憋不住,我领地内的农民你看上了就抱走呗。”
我吹着走廊上的晚风,已经清醒和冷静,他说的这种混蛋话我重新理解了起来,在这个弹丸小国经历人群革命之前,会一直如此。
他继续开口道:“你还舍不得她?莫非你岳丈家有权有势?你现在失去重要后台,于是才在此兴叹?”
我没有遮遮掩掩,又故意遮盖我的想法,用了很合理的语句道出了实话:“不知你信不信,我妻不是日之本出生,她是个五尺细身的明国女人。”
“怪不得舍不得,原来曾经有个身份那么特殊的老婆,天朝的女子如何?听说她们的牙齿排列相对整齐,五官更耐人寻味,而且作为唐人生下来就有机会学汉字,连低贱的农民都会。”
我现在提不起任何精神去心里憎恶他这番言论。
“那她的名字是什么?”他继续问道,醉醺醺地在我旁边坐下来。
“苗字姓朱,名北雁。”反正在这个世界也不用担心泄露她隐私,我便很大胆报出来。
谁知这时他突然跳起,双眼一瞪口一张,然后又劳累地半闭眼睛,口型也收了很多,低着头俯视我问道:“你小子不会在暗示我什么吧?久闻明国陛下苗字,她也姓朱,你恋恋不舍,不会她是宗室旁系吧?”
他呼了一口气,醒了醒酒,等我想开口解释又打断说:“不可能!大桥大人你怎么说也是日本人,人家天朝人是看不起我们的,我们这儿一个有百石封地的武士都比不上人家那边的小有资产的商家,日之本从来都是被唐人看不起的,就连天皇陛下去了唐土,也不过只有王爵待遇。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坐下来,还喋喋不休:“是老夫想象力太强,或许只是巧合,同一个苗字,但或许与天朝陛下家的血缘关系并不亲疏。”
我冷冷呵呵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也不想笑话这个旧时代的中年老头。真的好想回家。
想家了,怀念灯红酒绿的现代化都市的一切,心里也有很思念的其他过往,可如今却掉落在这般世界,并不知不觉麻木其中。
三吉伯赖还在继续八卦我的“家事”:“你可有子嗣?”我什么话也没说,甚至眼圈红润,他继续道:“怎么不说话,你有没有子嗣,看你独身一人应该也…诶?武士是不能哭的,你不知道吗?何况这才什么事!”
辛丑新逝误朱门,
次岁女商落医坟。
王灵今世别龙家,
来生祝化报殉恩。
苗字朱氏落沅川,
北雁海归越千峦。
立岁燕雁尝识偏,
落得枷锁拷心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