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孩子还没怀多久,胎都没稳呢,就落了胎。”
按照现在的医疗条件,妇人怀孕生子本就是个极其危险的事情。
就算是小产,也能折腾人好一段日子。
如果不好好照料着,恐怕还会落下病根。
程月儿性格张扬,大概率是招来了妒恨,才导致滑胎的。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就经历了大起大落,现在心里怕是悔恨得很。
“好在她还年轻,好好休养一段日子,会好些。”
在程瑶感慨的时候,秀秀婶摇了摇头说道。
“恐怕是不好休养喽!”
“那王公子已经对她失了兴趣,再加上她滑胎,短时间内不能侍奉。”
“等到她身体好了,王公子可能都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薄情的爱,如落花凋零,一转眼连影子都找不着。”
“在他们这种人家里,下人各个都是人精,惯会审时度势的,我想这程月儿的日子是不会太好过了。”
程瑶沉默了片刻,仿佛已经可以看到程月儿在那深宅大院中凋零的一生了。
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好是坏,她也得都受着。
瓜子没一会就见了底,秀秀拿起碟子,想要再去抓些,却被程瑶拉住了。
“秀秀婶,别拿了,吃了口干,喝点茶水就挺好的了。”
闻言,秀秀也抿了抿自己的唇,侧身坐了回来。
咚咚咚,一杯温茶下肚,发出了舒服的感叹声。
程瑶想起自己那一对差劲的爹娘,不由地追问了一句。
“秀秀婶,那老三一家呢?就是我那好赌的爹和窝囊的娘。”
说道程宗和杨桂秋,秀秀婶的表情变得凝重了不少。
“对了,阿瑶啊,秀秀婶得提醒你一下。”
“你那爹最近又在赌坊里输了不少钱,我看你家里的东西都已经被卖得差不多了。”
“想来你爹应该在外头也借了高利贷,最近三天两头地有人来找他。”
“你都没看见,那些人高高壮壮得可吓人了,脸上还有刀疤呢!”
程瑶对程宗简直是厌恶至极,世界上最不值得同情的就是赌徒。
赌徒不仅要赔上自己的一切,还要将自己的家庭也都拿去抵押,极其不负责任!
“你爹倒是都没出现,不知道是躲到哪里避风头了。”
“家里就剩下你娘还有奶奶他们,我看那些收债人要是再拿不到钱,恐怕会直接开始明抢了。”
“你回来的多少也有些不是时候,要是被他们看见了,难保不会出事!”
程瑶自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认真地点了点头。
“多谢秀秀婶提醒,我记着了。”
秀秀心疼地拍了拍程瑶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道。
“当初,你虽然当着全村人的面,说和他们断绝关系。”
“可没有白字黑字的文书,官府那边是不会承认的。”
“要是他们搞父债子偿的那一套,那你可是真的危险了啊!”
听到秀秀婶这么一说,程瑶也觉得有些道理。
当时正在气头上,还没想得那么完备。
眼下她正巧回来了,不如便将这事顺道解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