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被虐待的猫,刚开始还敢龇牙咧嘴地反抗。
之后害怕被打死,便彻底歇了心思。
现在的她只盼望着能将小玲平平安安地教养长大,让她学一门手艺,有个安身立命的好去处。
为此窈娘更换了好几份工作,最后跌跌撞撞地在邱布村定居了下来。
每次翁大年离家的时候,母女二人都能松一口气。
这段日子便是来之不易的幸福时光,可一旦翁大年回来了,那便宣告这一切要被终结了。
譬如现在。
窈娘揉着自己发疼的后腰,眼中满是惶恐。
她这一身的伤病多是翁大年带来的,而对方之所以还留她一条命,并不是念在情分。
而是害怕被官府抓去,以及需要窈娘来养家糊口。
说难听些,现在的窈娘和小玲在翁大年的眼中,不过只是个赚钱的工具人罢了。
什么夫妻情分,什么父女之情,这些在翁大年的眼中都不值一提。
“砰——”
可怜的木门被彻底踹开了,挣扎地叫唤了两声后,彻底终止了它的使命。
窈娘抹干自己脸颊上的泪珠,慌忙地将小玲往被褥里一塞,急急交待道。
“小玲,你现在立刻装睡,不管待会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出声,知道吗?!”
小玲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的阿娘,想要哭出声,却咬牙死死忍住。
她知道阿娘是在为她好,她不能拖阿娘的后腿。
只见小玲艰难地点点头,一头扎进被子里,侧身向内,装作早已睡着的样子。
这边刚动作完,翁大年便闯进了屋子。
窈娘还来不及起身,便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啪——”
窈娘本就气血亏损,容易头晕眼花。
这一巴掌下来,更是将她打得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原本洁白的面颊上迅速浮现出了通红的五指印,窈娘的身子也在重力的打击下,歪倒在地上。
躲在被子里的小玲听到这个声音便知道是阿娘被打了,忍不住哆嗦了两下。
“你这死婆娘,我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你为什么不开?!”
“好啊你,现在的胆子都这么肥了!”
“半天不开门,难不成是在屋子里养野男人了?”
看着酒气熏天,气势汹汹的翁大年,窈娘心如死灰,还得打起精神与之周旋。
“当家的,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屋子里就我和小玲两个人而已,白天太累了,早早就睡下了,没听着。”
“现在夜色也深了,别那么大声地嚷嚷,被附近的邻居听到了,影响多不好啊。”
看着窈娘红肿的面颊,翁大年毫不客气地冷笑奚落道。
“早早睡下了?我看你现在的胆子是真的肥了!”
“我是喝醉了,可我的眼睛还没瞎呢!”
“从外头看得一清二楚,你这灯分明都没熄,睡哪门子的觉?”
“你还敢嫌弃我丢人?我就大声喊又怎么样?”
“再丢人我也是你爷们!这也是我家!有谁敢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