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藏起来的钱全都偷走了……”
“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到处帮人做零工,一点一滴积攒起来的全部积蓄!”
“畜生!他就是个畜生!”
“但凡这笔钱是用在正经事上,我都不会这么难过。他竟然……他竟然敢把我的积蓄拿去肆意地挥霍!”
“我真恨不得把那骨头都塞到他肚子里去!”
程英梅用力的将木盒往地上一掷,落地的瞬间木片四散开来,带起了一阵灰尘。
与此同时,程瑶背着手在房间内转悠了一圈。
这屋子狭小,朝向也不好,常年阴暗不通风。
但凡是手里有点余钱的,定然接受不了这样的居住环境。
更别提先前听程英梅说,嫁进来以后甚少见荤腥。
足以见得,这江阳淙是个不求上进,整日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的人。
连这样糟糕的男人都可以在外面与别的女子纠缠不休,只能说这世道实在是对他们太包容了。
“你先别急,平复下心情。”
“再回忆一下,这个家里还有没有什么方便带走的,值钱的物件。”
“你到时候要离开,身上多少需要些傍身的银两,否则到了外头,也是寸步难行。”
程英梅经过程瑶的提醒倒还真想起来了一件事。
当初她刚嫁进来的时候,江阳淙的娘给过她一对银镯子和几朵做工雅致的珠花。
这些东西是江母早些年在大户人家做丫鬟的时候,主子给的赏赐。
因为清楚自己儿子败家的本性,江母是偷偷给程英梅的,并没有让江阳淙知晓此事。
安稳的日子没过两年,江母就因病去世了。
程英梅在安排好她的后事后,便将那东西藏了起来。
日子久了,竟然都有些淡忘了。
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在江母房间角落里的土层下。
江阳淙不是什么大孝子,江母死后,那房间便成了杂物间,他甚少踏入。
现在看来还真是藏对地方了,为自己埋下了一线生机。
程英梅满脸兴奋,正打算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却听到了外头传来的动静。
“醉仙居的酒可真好喝啊!一口下去,我的魂都要飘起来了!”
“可惜就是太少了,才这么一点够谁喝的!”
“嗯?怎么感觉家里有人来过?那死婆娘不是出门去了吗?”
……
江阳淙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步伐虚浮,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自家的地上。
屋内的程英梅将手边的事务暂时地搁置下来,冷着脸走了出去。
刚迈出门槛,便与醉酒归来的江阳淙撞到了一块。
“哎哟,谁啊!这不是我家吗?”
江阳淙左右甩了甩头,努力地让模糊的视线变得更清晰些。
视线的角度也从地面上那双带着泥点的绣鞋逐渐上移,最终停留在程英梅冷然的面孔上。
“啊——”
“你这死婆娘,吓我一大跳!”
“你不是回娘家去给你老娘过寿去了吗?怎么又突然跑回来了?”
程英梅不想和他解释前因后果,只伸出手指向了远处桌上的残羹冷炙,质问道。
“江阳淙,你和我解释一下,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里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