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的树随意的舒展着自己的身体,在微风的吹拂下,尽情摇曳。
“城——城主——”表里如一挣扎着爬到尚良的脚边,一手拉着尚良的衣服,一手指着里面。
“夫人,少——少爷,流了,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平日里顺溜的嘴,这一刻像是被锁住了一样,舌头也在打结。
“你说什么,恩儿!”尚良瞬间急了。
脑子里只有自己的儿子流了好多血,顺势一脚蹬开了表里如一,朝屋子里冲去。
表里如一被一脚扫到了地上,看到冲进院子里的城主,又忍着痛快速爬起来,也跟了进去。
尚良如一阵风般,冲进了屋子里。
一把拉起了坐在地上,手里拿着碎瓷片,手臂上全是血的尚恩。
一边撕了一块自己的袍子,一边给尚恩包手的尚良,心里一万个后悔。
“恩儿,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在气头上,又没有说以后也不教你城主的管理了,你何必做这种傻事。”尚良一把夺过尚恩手中的碎瓷片,眼角含泪,语气也十分的温柔。
尚恩还没有从那瑰丽的颜色中反应过来,只是傻傻的看着眼前的父亲,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尚良看到儿子这般痴呆憨傻的模样,猜想定是自己说的话太重,惹的他太过伤心,才会如此。
看着门外畏畏缩缩的表里如一,直接骂道:“该死的狗奴才,你还站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找医者来。”
在外面小心观看的表里如一,看到如此生气的城主,都不敢应声,就急忙从园外跑去。
看着差点摔倒在地上,去请个医者都磕磕绊绊的丫头。尚良心里恨恨道:果然是什么人教出什么丫头,一个个蠢笨如斯。
低头看向了坐在地上的自己的妻子,更是来气,大声吼道:“钱欲花,都是你这毒妇,才会让我儿子变成这般模样。”
脸色惨白,神情也十分恍惚的钱欲花,全身一颤,显然是被吓到了。
神智瞬间被拉回,钱欲花一眼就看到了儿子满手的血,还有丈夫手里拿着的碎瓷片,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还是尚良没有一点防备,反正尚良是被钱欲花一把给扯开了。
“城主,你在做什么?”钱欲花拉起儿子的手,眼泪直流,手上全是血,连肉都看不清了。
“疯了,疯了——”尚良一见如此,两手拍在大腿上。
“恩儿也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就算你不看在我们多年的夫妻情分,至少也要看在他身体里流淌着你的血,多少慈悲一下吧?”
钱欲花看着手里拿着沾满血的碎瓷片,眼里都是惊慌害怕。
就算儿子惹他生了气,他也没必要要对儿子下这么狠的手吧。他可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莫非,他之前说的话都是哄自己,哄恩儿。他这么做,就是要传位于尚爱儿,他果然是最喜欢尚爱儿的。
儿子这么努力,只是惹他生气了而已,他就做出这样的事来,实在让自己心里恐惧。
“住口——要不是我及时回来,恩儿现在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你就在他的旁边,却眼睁睁看着他拿着碎片,对自己出手,你又怎么配做一个合格的母亲?”尚良额头青筋暴跳,指着钱欲花,一顿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