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向南也是后来才听说,她竟然进了监狱。
判了十五年。
罪名——过失杀人。
死者,是她的父亲。
舒向南来看过她。
苗雨嘉坐在铁栏杆里,歪歪头,依旧是一脸天真无邪,烂漫笑意,冲她打了个招呼。
“你既然可以看着他变好,为什么不可以看着自己变好。”舒向南问。
苗雨嘉看着她,良久说:“他好了吗?”
“那就够啦。”
都说爱的故事里要分清楚先来后到。
但是没有人知道。
在律所并不是她跟闻岑姜第一次见面。
他们的真正相遇甚至要在很早很早以前了。
早到闻岑姜都不认识。
他只是出于他的职业习惯,拉住了她摇摇欲坠的手。
是十六岁的她被酗酒的爸爸打到头破血流瑟瑟发抖的跑出去蹲在路边,盖上了一件西装外套。
“如果你需要。”
“我是一名律师,我可以无偿帮你。”
那张名片至今仍然放在她卧室的抽屉里。
只是她太胆小,从来没有打出去的勇气。
后来她终于拥有平生唯一一次勇气。
就是用尽全力把他推出这个泥潭。
你一点都不像我。
我很开心。
视角渐渐流转,黑夜总是漫长的无边无际,那轮皓月当空,洒向人间霜白的清辉。
等到苍翠树木渐渐变得枯黄,等待日光在斑驳松树之间流转,等待花开了又谢,等待一场冬天的雪,等待枯树生出芽。
时光就是缝隙中的浮游,一不留神就是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