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里允许拍照,宋砚清带了相机,天一冷人们就都穿得厚了,道路常常湿滑,呵出的雾气会化作白雾。
只可惜南方的冬天没有雪,看不到雪满山,也没有共白头。
他穿了件黑色羽绒服,里面是件质地柔软的毛衣,手中拿着专业的摄影设备,看历史文物的眼神很专注,有种冷锐的感知力和自制力。
程栩然站在白色外套站在他身边,垂下的帽子带着奶茶棕色的绒毛,里头热她就把外套脱了搭在臂弯间,宽松的米色针织衫,身材纤细清瘦。
博物馆很大,两人看了大半天,程栩然清清嗓子,指着白墙上挂着的那副画,是一幅名人的肖象。
终其一生是一位理想的浪漫主义作家,这幅画作于他六十岁冬至那年,法国人,留着茂盛的胡子,跟他说:“你看这幅画,像不像你——”
宋砚清:“……”
宋砚清一撩眼:“你再说一遍。”
“不像吗?”程栩然从他手中抢过相机,忍着笑后退,她就逗逗他,只是这幅画下方的法文诗体很浪漫,字里行间像他,今朝也风流,“我给你拍几张照。”
“别拍。”宋砚清抬手挡脸,快步走上前,腿长,“还我。”
相机的闪光灯是白色的,是初雪的白,是纯洁的灵魂,是大片的留白。
教人目眩神迷。
越来越熟悉。
相机里他眼角眉梢是朝然意气。
留于12月17日。
我们的路还很长。
后来这档人文历史类节目播放率稳步上升,并且登上了央视电视台,又让程栩然收获了一波人文爱好者的粉丝,并被年长一辈的人们熟知。
这算机缘吗。
并不。
命运所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