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豚这种宠物倒是挤进了烧酒的生命里,这也真是个奇迹,一开始决定让烧酒养水豚的乌丸诸冥真是个天才。
不管什么事情,能把情绪寄托在身边的活物上总是好一些的。
冲矢昴走上前,在烧酒身边停下脚步:“我倒是也想要配合一下我重要的人的遗愿呢,能请您帮个忙吗?”
闻言,烧酒终于抬头看了看他。
在烧酒的脸上,那快伤疤也蹭上了血迹,让烧酒的神色变得有些恐怖。
烧酒挑眉道:“那你说一下,是谁的遗愿?”
烧酒转过身,冲矢昴才发现,他的一条手臂也软绵绵的,不过不是骨折,似乎是脱臼了。
这个家伙到底闹腾到了什么程度,是朱蒂他们亲口对赤井秀一叙述都无法复述完全的程度。
冲矢昴面色严肃下来,沉声道:“是赤井先生啊,他在调查黑衣组织,现在组织打算回到日本发展,可是没人会真的相信这点吧?您也是那个组织里最活跃的人之一,有些事情问问您能得到更准确的答复,我帮赤井先生问出来了,这才能不愧对他的恩情。”
“……”烧酒的神色有些微妙,“你身上同时有学生清澈的愚蠢和老油条的烟味是怎么回事?”
冲矢昴的身份是大学研究生,赤井秀一则是老油条社畜,烧酒的感觉相当敏锐。
冲矢昴故作不解道:“您说的我似乎没听懂。”
烧酒轻笑一声:“你听不听得懂都无所谓了,反正赤井秀一已经死、掉、了,还是被我亲手杀、死、的。”
烧酒是在挑衅冲矢昴,似乎希望看到他恼羞成怒上去揍他的场面。
冲矢昴皱眉道:“如果您稍微配合一下的话……”
“你叫什么?”
烧酒打断了冲矢昴。
“冲矢昴。”
“哦,是这个名字,”烧酒悠悠道,“你说的话没有用,我这里的业务得要本人来亲自办理,赤井秀一想知道,那就让他亲自来。”
“……赤井先生已经死了,您刚才也说过是被您杀死的。”
“那和我要他亲自来有什么冲突?办不到吗?办不到你怎么完成赤井秀一的遗愿?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感觉你也不像是要完成他的愿望啊,你……”烧酒欲言又止的看着冲矢昴。
烧酒的诡辩让冲矢昴沉默了半天。
烧酒拄着下颌,幽幽道:“我看你年纪比起赤井秀一也不算大,你是被他骗感情了吗?不然这么掏心掏肺的。”
神骨空雾现在至少想明白了一点,反正大家都很容易误解,那么不能光让别人误解他啊,他也能先发制人啊。
冲矢昴看着烧酒,叹了口气:“您非得这样吗?”
“你没有反驳我,是承认喽?”
【我去,全新的思路出现了】
【那什么,要是不是知道猫哥的真实身份就真要被绕进去了】
【烧酒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冲矢昴身上还有和
赤井秀一相似的地方,例如说抽烟的姿势什么的,现在还在说着帮赤井秀一完成遗愿的话,别人不知道的话这俩人要是没血缘关系那可不就是……】
【配平的趋势越来越大了!】
【但是我没搞明白,秀一都已经帮过组织了,那他想要的东西直接通过柯南和组织联络不就好了,难道说他也是在怀疑烧酒是二五仔?可是烧酒无论是不是二五仔都好像对他没啥影响吧】
【我的cpu在燃烧,这群人都太能演了啊,每个都又假又真的!】
冲矢昴道:“那您也承认您和狛守晖无吗?”
身形停了两秒钟后,烧酒笑的格外友善,他一字一句道:“不要妄图,牵扯他进来。”
冲矢昴:“这可不是您能决定的啊。”
“……”烧酒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他似乎意识到了冲矢昴的某种打算,盯着冲矢昴看了一会儿后,道,“杀了我。”
冲矢昴:“不行,这是很麻烦的请求。”
烧酒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个动作惊动了身边的水豚,两只水豚一惊之下……惊了一下。
烧酒朝前迈进一步,重复道:“杀了我。”
冲矢昴摇摇头,在烧酒走到他面前之前,后退几l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烧酒直勾勾看着他,直到门关上的那一刻。
冲矢昴对房门外的人叮嘱道:“无论里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开门。”
同事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烧酒能造成什么后果,fbi都已经领教过了。
冲矢昴走向了通往这间房间的走廊尽头,那里正站着一个人。
这里的走廊也没有窗户,青年仰头望着走廊上的灯,也不觉得刺眼,就那么一直静静看着。
冲矢昴在他身前不远处停下脚步:“接下来得麻烦你一下了。”
狛守晖无低下头看着他,语气微妙:“你们到底是怎么抓住烧酒的?”
冲矢昴:“他很在意他的宠物。”
“……以前没见过他养宠物,倒是说过想养,”狛守晖无想了想,垂眸道,“要是他还有一部分是我认识的那个人的话,那我倒是能够理解。”
“去问那些事情,还有解决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冲矢昴道,“狛守先生,你应该也清楚了吧,导致你们两个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不是你们两个本身的原因。”
狛守晖无皱眉道:“我只相信我从他嘴里听到后判断出来的事情。”
狛守晖无不敢去赌别人传来的话,他在谎言里生活的太久了。
冲矢昴目送着狛守晖无走向烧酒的房间,忽然睁开了一直眯着的眼睛。
赤井秀一的眼睛轮廓和颜色都十分好辨认,他为了隐藏这个特征才让冲矢昴变成了眯眯眼,不过……他是真的好奇狛守晖无和烧酒的结局。
保持着易容相貌的人抬起手臂撸起袖子,露出伤疤。
或者应该说是更好奇给他留下这个痕迹的人的
结局。
烧酒站在房间里一动不动,从冲矢昴离开到现在,房门外响起新的脚步声。
从脚步声响起的那一刻,他似乎就知道是谁来了。
烧酒一直都定定盯着门口,几l秒钟后,经过一段漫长的停顿,房门被打开。
在烧酒眼前给弹幕看到的画面,打开房门的是一个孩童,孩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跑了进来:“阿瞬!”
孩童笑着跑了进来,可甚至不用烧酒伸出手,那个幻影就自己想消失不见了。
站在那里的青年蹙眉,神色复杂看着屋子里的人,沉声道:“烧酒。”
顿了顿,烧酒脸上也挂出一如既往的玩味笑容:“晖无啊。”
两个人总是在重逢,可惜每一次都不够平和也不够暴力,卡在中间这么一直吊着,无论是谁的诉求都得不到解决。
狛守晖无反手关上房门,道:“这一次绝对没有任何其他的人,你也没有机会跳下去了。”
烧酒忽然笑了起来,他笑着往后一靠,顺着墙壁滑着坐在地上,无所谓的道:“好吧,你要杀了我吗?完蛋了,这回我被抓住了,真是糟糕啊。”
他那边笑还带着吸气的声音里只能听出这个人在敷衍,完全不知道哪里糟糕了。
“烧酒,我是来问你十七年前的事情的,”晖无并没有被激怒,他眯起眼睛盯着烧酒,“骨灰我已经有办法弄回来了,我可以请白羽先生帮忙,你要是还想在组织里待着你就得听你boss的命令把骨灰还我,你现在还想逃避也没有用,哪怕你出去在外面,我也可以请那二位让我们单独谈谈。”
【俗话说,父母和睦家庭顺遂……晖无的话给我一种强烈的这样的感觉】
【烧酒你就不要再继续逃避了,不是说晖无是你的乐趣吗?好啊乐趣上门了我看你怎么乐】
【一路看过来,晖无从只能被烧酒掐住动弹不了的情况变成现在这样,真的很不容易啊】
【他俩现在这样才算是对等的】
【不赶紧说清楚的话我总感觉嘴里的糖在和玻璃渣一起搅和】
烧酒低下头不去看狛守晖无,似乎是在权衡这件事的利弊,也有可能是在用沉默抵抗狛守晖无的问题。
晖无一直盯着他,目光扫到了烧酒的手臂,再往下看时似乎烧酒的腿也有些不对劲。
晖无皱了皱眉,道:“我再说一遍,我的大脑会去分辨真话还是假话,现在除了你亲口告诉我的话,我什么都不去信。”
他突然靠近烧酒,在对方猛地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时,伸出手一把拧住了烧酒的手腕。
烧酒刚想反抗,却被他用小臂抵住胸口上方的位置直接摁到了墙壁上。
狛守晖无在烧酒骤然睁大的眼睛的注视下,面无表情用烧酒挣脱不了的力气扣住他的手臂,然后猛地一扭。
在一声清晰的响动后,烧酒脱臼的胳膊被接了回去。
烧酒的忍耐力相当好,他从几l十层楼掉下去时都没吭一声,说到底是他根本不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可怕的。
可狛守晖无帮他接了胳膊,他下意识闷哼一声,像是被痛到了。
烧酒的这个反应,熟悉他的人看到了恐怕都会十分惊讶,也会下意识忽略这才是人类正常的反应吧。
不过流露出的痛意,也只有这么一丁点。
烧酒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那双桃花眼里又是玩味的笑意,他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哪怕被控制着也还要说话:“你学的是法医,什么时候学的医治活人啊,晖无?”
“我治活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我治你倒是知道,”晖无声音低沉,摸向烧酒的腿,“告诉你了,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