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出去的朋友返回病房,看到秦明珠坐着,惊奇问:“冷?怎么把外套穿上了?”
房间空调开得很足,他脱了外套还嫌热。
秦明珠穿的是晏珈玉的外套,晏珈玉留在这里忘记拿了,他忍不住从沙发上拿起来给自己裹上。外套上还残余晏珈玉身上的气味,淡淡的男士香水味,也许还有沐浴露的味道,他嗅到了。
他听到朋友这样问,长睫抖了抖,“不冷。”
虽然这样说着,可外套还穿着。
—
秦明珠的过敏不算特别严重,但为了保险起见,需要留院观察。
朋友说是他带秦明珠参加宴会才出的事,因此非常仗义地要陪床。
半夜,输了几瓶药水的秦明珠被尿憋醒,他听到睡在陪床上朋友轻浅的呼吸,没有叫醒对方,自己在黑暗中摸索着下床去卫生间。
洗手间的窗户对着医院的花园,花园旁有条路,昏黄路灯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也不知道停了多久了。
秦明珠看到那辆车,手指不由得攀上窗户边沿。不过没有多久,他就收回视线。
就算晏珈玉的车停在楼下又如何,就算晏珈玉还爱着他又如何,晏珈玉也不会跟他在一起,只会说他值得更好的这种狗屁话。
他记得分手那天,他求了晏珈玉好久,也像小孩一般耍赖,哭、闹,抱着对方腰身不松手,但没有用。晏珈玉态度很坚决,他第一次觉得晏珈玉狠心。
原来温柔的人狠心起来,也可以对眼泪、痛苦视而不见。
秦明珠重新回到床上,朋友好像被他动静吵醒,翻了个身,“明珠?”
他没回答,只睁眼盯着黑暗处,朋友没多久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8点多的时候,晏珈玉又来了,他提着一个饭盒,礼貌地敲了敲门。
秦明珠此时正坐在床边,看朋友给他收拾东西,他在医院住不下去了,准备提前出院。
他听到动静抬起眼,看到门口的晏珈玉。晏珈玉似乎一夜没睡,眼里有着血丝,脸色比昨天要差上一些。
“要出院了吗?我带了早餐,你们要不要吃一点,垫一下肚子?”
话说得挑不出毛病,语气也没有问题,社交分寸恰好。
“你们”这个词——
秦明珠把话嚼了嚼,忽然拉过朋友的手,“不用了,我和我男朋友待会回家吃。”
他还晃了晃朋友的手臂,“待会我们吃什么?我想吃你煮的海鲜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