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风略微吹乱秦明珠的额发, 像压乱的蓝羊茅,拨开露出珍白的底色。他几乎把想的全说了出来,宛如初生的婴儿, 在晏珈玉面前一丝不挂。
然后。
肩膀被握住, 紧接着身体用力往前一带, 重新落回晏珈玉的怀里。因为有些触不及防,他的唇瓣不小心亲到对方的喉结, 也没来得及反应, 脸就被捧起了。
秦明珠忽然想起曾经在前世衣柜里的那个吻。他在晏珈玉面前哭得吞声饮泣,结结巴巴同人道歉, 但得到意料之外的吻。
晏珈玉的吻跟他的人一样温柔,唇瓣被含住,他近乎没法抗拒,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抵抗, 他在晏珈玉面前总是如此。
舌头探进来, 像是初次造访的客人, 每到一处都很礼貌, 比起情欲,更像是灵魂相互抚触下的本能行为。
秦明珠鼻尖渐渐有了酸意,他感觉到自己被越抱越紧, 他听到晏珈玉在他耳边的低语。
“宝宝, 我爱你。”
有些事情晏珈玉从来不想提, 也不愿意提。
比如在绑架案里经历了什么, 绑匪是怎么反复砸他的腿来拍摄视频,好发给他的父母索要钱财。
他曾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暗无天日、臭烘烘的废弃大楼里。那是一栋要拆的楼房,方圆十里的建筑都写了拆字,居民搬走, 这里成了一个城市的孤岛。
绑匪拿了一条很粗的生锈铁链子,锁着他的脖子,就像锁着一条狗,再用黑布罩着头。轮流有人守着晏珈玉,但他们并不怎么怕晏珈玉能逃。
一个家里有钱的小公子哥而已。
也就是性子沉闷点,没像其他小孩一样稍微挨下打就鬼喊鬼叫。闲暇的时候,几个绑匪一边抽烟一边闲聊,有人突然说“这小子真能忍,我今天看了下他的腿,烂得挺厉害的,啧,一声没吭。”
另一个绑匪将烟头丢到地上,狠狠踩灭,“这怪不得我们,要怪就怪他爸妈这么久还没把钱凑齐,就一个独苗苗儿子,也舍不得钱。记得给他腿拍个照,发给他有钱爸妈。”
拍照的时候,有绑匪嫌还不够血肉模糊,他期待成片效果好到能让晏家人一看到照片就肝肠寸断的震撼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