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诣咬牙恨恨瞪水盈:“算你狠!只准住几晚,听到没有?”
摆摆手,水盈不甚在意率先迈步往外走。她嘴角轻扬,貌似心情不错。
蓝笛看看许诣微微一笑,抱起阿蝠跟在水盈身后。
许诣瞅他们的背影,无奈翻白眼。
水盈走到前院。
槐树枝叶散落,与碎石为伴。曾经枝繁叶茂的槐树,如今凄惨光秃。
她转头左右四望。医馆大半房屋被毁,绣庄已成废墟。
蓝笛反应过来:“起阳……”
迈过碎石进医馆,他把阿蝠放在椅子上。蓝笛四处寻找:“起阳,起阳,你在哪?”
“在这。”药柜前探出一只手,起阳冒头。阿蝠和蓝笛松一口气,逃得太急忘了,还好人没事。
当时起阳看他俩跑出去,跟到门口见比屋子还高的黑蛇慌忙退回去躲起来。
不管外面发生多大响动,他一直缩在药柜前捂住耳朵。
希望听不见看不见危险。
许诣伸头进去瞧瞧:“运气够好啊。整个医馆就药柜没事,挽回多少损失。”
“不是,是槐树……”起阳解释。
黑蛇在外肆虐时,好几次危及他性命。就位置而言,医馆是离槐树最近的屋子。
哪怕被黑蛇崩断支离破碎,槐树依旧分出好些枝丫护着药柜。
同时也保护紧挨药柜的起阳。
许诣转头望光秃难看的槐树,刚生灵智连化形都做不到的妖居然不顾自身救人?
水盈走到槐树下轻轻抚摸树干:“阿槐,多谢。之后补给你好吃的。”
枝丫晃动,槐树好像很高兴。
它腼腆如人,又欣喜又害羞两个枝丫似手般拢住水盈。
“你好好休养。我去处理些事情。”水盈轻拍枝丫,“不许调皮,叶子不剩多少了。”
槐树枝丫晃晃,乖乖收回去。
水盈转身道:“许诣,麻烦你安顿好阿笛和阿蝠。”
许诣点点头。
外面许多人等候,水盈出去向百姓解释情况并告知已经解决。
陆南青夫妇听到结果,心中大石放下。幸好这几日他们的孩子在老家,没受到此灾。
经此一遭两人不敢再住玲珑堂,普通人就该过普通人的生活。
远离危险,珍爱生命。
水盈同意退租:“你们先找地方住下。我得空退还租金。抱歉,让你们有不好的回忆。”
陆南青夫妇点头答应。
他们回去找找还有多少家当在,今天先去客栈将就一晚。
而余封可以住衙门。
他放松一笑,总算解决。
发生在缤城的事府衙有权盘问前因后果。蓝笛和阿蝠有伤在身,随许诣回智云堂休息。
水盈忙着善后,揪余封搞定事情。
余封身为捕头,曾被告诫缤城的生存法则。不该知道的事别多问,尤其关于玲珑堂。
他主动揽事,事后自行向上禀告。
众捕快不想打听也不想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医馆受难,蓝笛给起阳放假。
他依依不舍离开。
许诣带蓝笛、阿蝠和阿碧回智云堂,吩咐安排住处。薛红情与梁聚义得知今天发生的事,上上下下打量许诣。
确定少爷没受伤,他俩才安心分开行动。薛红情去准备几间客房,梁聚义取来伤药。
巧了,正是上次蓝笛卖的那瓶。
薛红情捧两套干净的衣服进屋,关切慰问后退出去。
阿蝠躺在床上抱着阿碧昏昏欲睡。
蓝笛拿上衣服和伤药回房,关门擦药换衣服。
玲珑堂。
水盈跨过碎石看着自己的家被毁成如此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到处凄惨,唯有仓库坚挺无恙。
她走过去站在门前,盯着两个兽环:“好歹帮帮忙啊。”
兽环无动于衷。
水盈凑上前:“你们不是喜欢金子吗?现在家被毁,重建需要金子。不守护家,等于不守护金子。之前怎么搬进去的,过几日还得怎么搬出来。”
空气瞬间安静。
两个兽环后知后觉怒不可遏,分别闪烁一白一黑两道光芒。
“活该!”水盈双手叉腰。
别找借口,说什么冲不破封印。那点玩儿似的封印真能封住这哥俩?
她才不信。
摆明懒,不想多管闲事。
要搬金子知道愤怒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