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蓝笛喝口茶水,起身去休息。行至门口他见水盈望天发呆,上前询问。
“星象显示此地大凶。不过无大碍。”水盈瞧蓝笛脸色不好,催促他休息。
蓝笛一笑,应下。转身进屋休息,他却一时睡不着。地煞王存在三千年前,非常强。盈儿此去会不会有危险?他知道水盈本事大,知道是一回事,担心又是另一回事。
想着想着,他沉沉睡去。月朗星稀。许诣走到水盈身边:“怎么?对自个不自信?”
“那倒没有。我知道在想不管过去多少年,驱魔师面对危险依旧前仆后继。或许不止这一处,其余凶煞之地也有驱魔师舍生忘死坚守。值得敬佩,不是吗?”水盈淡淡笑道。
“说得好像你不是驱魔师似的。地煞王不是好对付的,你当心。”许诣摇摇扇子。
水盈转头看过去:“比你还不好对付吗?那我确实要小心。”
摆摆手,许诣一脸骄傲:“比我肯定差点。我是谁啊。智云堂的许诣。”
“是吗。可我怎么瞧你没多少生意。智云堂也不知道能开多久。”水盈惋惜摇摇头。
“想开多久就开多久。本少爷又不缺钱。当驱魔师纯属玩。懂吗?”
“懂。做不好回家继承家族嘛。家财万贯,哪在乎这点。”
“正是。所以你还不好好珍惜我。说不定哪天我回家了,你可就见不到了。”
“那你赶快走吧。我不想多看见你一刻。你啊,好好继承家业,可别对不起祖宗。”
许诣沉默。他早就对不起祖宗了。掌心的伤口还未恢复,或许是不想恢复以此提醒自己。
他注视水盈认真道:“水盈,你记住。力量越强,责任越大。不可忘却本心。”
“用得着你说。”水盈双手环胸,“我比谁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最好如此。”许诣伸个懒腰,说一声睡了走开。希望她能一直记住今天的话。
水盈转头皱眉看他离开,莫名其妙。无缘无故说教,以为他是谁啊?
时间往前流逝,几天眨眼过去。病人在照料下一天比一天好,脸上有了笑意,眼里有了神采。好几个人能下床走路,四处串串门子。同病相怜,聊聊天,说说体己话。
村里已稳定下来,水盈朝空中抛出两枚铜钱。一红一黑两枚铜钱互相缠绕,展开无形防护笼罩村子。笑意仰望铜钱,许诣压下震惊。以水火仿造阴阳,形攻守兼备之阵。
薛红情行礼道:“少爷,她确实比我们想象得都强。不得不防。”
“若她走正途,与我们并不为敌。红情,难道你不希望多个盟友吗?”梁聚义疑惑。
垂眸,薛红情无话可说。许诣拍拍她的肩:“我明白你的意思,无须多虑。”
“少爷……”薛红情欲言又止。当真明白吗?少爷看水盈的眼神,总是带笑的……
“我打算出发了。你去不去?”水盈收拾妥当过来。奇怪他们之间的气氛怎么有点尴尬?
“去,当然去。本少爷好歹是驱魔师。岂有不去之理。”许诣笑眯眯摇扇子。
水盈挑眉,先行一步。阿红面无表情跟在后面。许诣耸耸肩,追上去。梁聚义安慰薛红情两句,一同随行。阿蝠和蓝笛留在村里,病人尚未痊愈,以防突发事故。
宿明山植被茂盛。没有小路,他们只能自个寻路进山。阿红越往里走越恐惧。
木刺划破衣裳,许诣没好气扯掉:“这地方,当初修建陵墓怎么上山的?”
“估计有秘密通道。我们一路走来,没看见张府的马车。张员外和我们走的不是一条道,或许他根本没去木绕村。直接通过密道进墓。”水盈手拿镰刀挥砍草木开道。
“你准备得挺齐全。镰刀都用上。”许诣感慨。哪像他,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准备。
水盈嘲讽一笑:“咱自己赚钱的人,哪比得上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许少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