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
王彦继续解释道:“就在前不久,殿下处置了宁王,那么快又要处置周王,其实对陛下不是很好。”
曾棨心急地问:“难不成,我们明知道周王有问题,还是不管不顾,什么都不做了?”
王彦笑了笑道:“曾大人莫急,殿下绝对不会什么都不做,他的想法是让周王他们吞下去的钱,必须完完整整地吐出来,殿下不惩处周王,但不代表河南受灾的百姓什么都不做。”
曾棨一怔,不是很懂,受灾的百姓为何还能撼动一个藩王。
他刚刚进入官场,有很多东西都是不怎么懂,不清楚其中一些勾心斗角,听了就感到很疑惑。
王彦看得出来,曾棨其实还需要历练,反应也太慢了,只好解释道:“让百姓,逼迫周王,吐出所有吞下去的钱,如果我们把这份证据公布在天下百姓眼前,他们会怎么样?”
这么解释了一下,曾棨终于听懂了。
“如果把证据公布,必定民愤滔天,百姓还有可能找周王讨个说法。”
曾棨微微点头。
进而再往深处一想,不得不佩服这样做的好,既不会让周王继续逍遥,又能给受灾的百姓一个交代,同时给周王记录上一笔,未来清算更合理了,很快他又想到朱炫这样做的意思。
那些藩王,可以说作恶多端。
殿下不会一直看着他们乱来。
也就是说,陛下还在的时候,殿下出于孝顺,可以不管藩王怎么样,但陛下不在了,就该清算所有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藩王。
“殿下一直在布局啊!”
曾棨想到这一点,心里不由得感叹殿下的目光长远。
有些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了,未来一定会做绝。
但是,现在的做法,正是不断削弱藩王实力的手段。
这次让周王把贪了的全部吐出来,必然血本无归,实力大打折扣,以后殿下清算他们,岂不易如反掌?
所有的一切,看上去像是一个局。
曾棨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之前想的那些也太简单,经验还是不够,现在深入去想一想,不难发现很多问题,做得那是真的厉害。
“曾大人,明白了吧?”
王彦问了一句,又道:“殿下给曾大人调动卫所士兵的权力,不是为了动藩王,而是保证曾大人的安全。”
曾棨想了想,问道:“魏锦波等人呢?”
周王不能动,但是那些官员,可以了吧?
就算把他们全部捉了,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那些官员,又不是藩王,作用没有藩王大。
“可以!”
王彦点头道:“但也不是现在捉,需要有计划地进行,王大人初涉官场,懂的东西还不是特别多。”
如果在其他时候,一个太监敢这样说自己,曾棨肯定怼回去了。
但是,现在的他,想法又不一样,想了想便说道:“请王公公指点。”
“不敢!”
王彦还是很清楚自己什么身份,马上躬身行礼,道:“奴婢只是个奴,哪敢指点曾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