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殿群之外,上官湛见三头长生老魔裹足不前,只对着石殿群指指点点,不禁暗暗冷笑,忖道:“亏你们还是长生之辈,却畏惧区区魔劫!我渡那雷劫之时,声势比这浩大何止十倍,却也不曾生出畏惧之心!”
岂不知此念一生,立有感应,那魔劫便有一丝气息循着这一丝感应,渗入上官湛元神之中。
上官湛只觉全身微微一凉,念头转动之下,对三头老魔更是不屑一顾,心思蓬勃欲动,恨不得立刻杀入石殿群中,将那渡劫修法的佛门秃驴打死。
苟舒舒毕竟是长生级数,上官湛中了魔劫气机沾染,立时发觉,晃一晃已来至上官湛面前,伸出一指点在上官湛眉心之上!
上官湛一愣之间,便有道道魔劫气息被苟舒舒这一指逼了出来,重又汇入石殿之外。
苟舒舒沉声道:“你方才生了怠慢之心,便被魔劫气息沾染,速速运功,调炼元神,驱除祸患!”
上官湛心头一凛,这才知道魔劫厉害,只一念生出,便被魔劫气息沾染,如此犀利,简直堪比天魔,这才知道厉害,忙不迭盘膝而坐,运用九幽鬼门秘法,涤荡元神。
苟舒舒这才放心,上官湛是上官无敌嫡子,极受宠爱,若是毁在魔劫之下,上官无敌必会迁怒于他,因此十分着紧。
拔罗冷笑道:“甚么九幽鬼门,不过如此!”
苟舒舒当即怒目而视,一道法力袭去,一道血影拦在半途,却是阿托出手,冷笑道:“你九幽鬼门自家不济,就想杀我血池地狱之人泄愤?简直痴心妄想!”血光一卷,将那道法力化于无形。
有阿托挡横,苟舒舒自是无计可施,道:“管住你手下的嘴巴,莫以为有荼毒鬼王撑腰,便可胡言乱语!”
阿托嘎嘎怪笑道:“分明你那弟子修为不济,还敢小看魔劫,死有余辜!”
苟舒舒道:“莫要废话!不如你我在此斗法一场,分个高下?”九幽鬼门与血池地狱经年征战不休,上官无敌与荼毒鬼王都亲自下场大战了几次,早有深仇大恨,
魔僧自是乐见于此,九幽鬼门与血池地狱若是同归于尽,药叉鬼王做梦都要笑醒。
两尊长生之间剑拔弩张,忽有一道粗大镜光凭空现出,往阿托头顶刷落!
阿托乃是一道血光飞来,瞧不清本尊模样,但镜光刷落之间,血光之上生出一朵血色莲花,吐蕊盛放之间,将镜光弹飞出去,不令其落下。
受了孽镜镜光打扰,阿托冷哼一声,血光向后退了退,不再理会苟舒舒。
苟舒舒亦是就坡下驴,全当方才之事不曾发生,魔僧倒是有些郁闷,好大一场热闹消弭于无形。
上官湛惊魂未定,虽得苟舒舒之助,排除魔劫气息,仍不放心,只用《九幽冥帝真法》之上法门,反反复复搜寻元神之中是否还有魔劫之力残留,过得良久,见并无甚么隐患,这才放心。
他凑到苟舒舒之旁,悄然传音道:“苟师叔,那魔劫分明只有法相级数,怎的以我脱劫道行,都降服不得,险些被其所害?”
苟舒舒亦传音道:“石殿中的佛门秃驴修炼的法门非同小可,招引的魔劫也十分诡异,导人入歧道,生邪见,乃是最上乘之天魔妙法!我九幽鬼门虽是魔道,但只能炼魔制魔,万不可入魔,不然下场极惨,再难超脱,得上乘功果!你受魔劫沾染,只因道心修为不足,若能按《九幽冥帝真法》法门,淬炼道心,便可不惧那魔劫了!”
上官湛这才了然,道:“魔劫如此厉害,自然针对那秃驴所修秘法,那厮定然敌不过劫数,毁于魔劫之下!”
苟舒舒道:“佛门修行与道门大相径庭,最重心智智慧,倘若那秃驴定力不足,又或是无有降魔秘法,自会毁在魔劫之下!”
阿托插嘴道:“就算那厮能渡过魔劫,也逃不出我之掌心!”
魔僧淡淡道:“那和尚归我寒冰地狱所有!”
阿托喝道:“你区区一头僵尸,倒是好大口气!”
魔僧身外魔光乱闪,森然道:“你既瞧不起老僧,何不较量一场!”
这次轮到苟舒舒兴奋起来,只盼二人赶紧动手拼命。忽然又有一道镜光破空飞来,苟舒舒暗怒,只好用神通将之弹飞。
那孽镜镜光无处不在,倏然而来,倏然而去,最是难以抵挡,一旦被其刷落,自要依业力大小,堕入轮回之中。就算长生级数,遇上也要凝神应对,因此四大鬼王连同麾下长生,非是必要,绝不会踏入孽镜地狱一步。
石殿之中,戚泽觉悟末那识,自有神通随身,法力暴涨,但已沉迷于魔境之中,生诸邪见,一身气机也自渐渐扭曲,生出魔意。
那魔劫无形无相,笼盖之间,寻隙而入,染化戚泽真如佛性。
戚泽每次突破境界,招引魔劫,古灯檠皆会加持保护,但此次还未等佛火心灯有所动作,殿内那一面孽镜忽然生出异动,好巧不巧,居然有一道镜光往戚泽刷去!
孽镜镜光分别善恶业力,非同小可,古灯檠自是当即发动,一道金焰飞起,将那镜光弹落。但那镜光弹飞之间,好巧不巧,在戚泽面上照了一下。
戚泽真如佛性当即受惊而动,只觉镜光映来,毕生所经历之事如走马观花般闪过,自也包括他前一世之景象,与今生“转世”为戚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