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泽法身驾驭佛光疾行,离了极北之地,绕开北邙山势力范围,终于赶回中土之地,但他却不忙飞去虞城之中,而是先往大菩提寺一行。
大菩提寺距离虞城不远,到了山脚之下,戚泽按落佛光,步行上山,以示尊崇。待得来至山门之前,早有一位小沙弥上前,合十恭问:“施主何来?”
戚泽道:“劳烦小师傅通禀,便说戚泽求见窥性大师!”
那小沙弥一听要找住持方丈,不敢怠慢,忙道:“小僧知道了,还请施主稍后!”飞也似跑入寺中。
过不多时,只见一位老僧出得寺门,笑道:“原来是居士到了,还请入内奉茶!”正是窥真老僧。
戚泽合十道:“岂敢有劳神圣玉趾!”
窥真道:“居士为优婆塞,正是佛门一脉,自是当得此理!请!请!”延请戚泽入寺。
窥真将他引入方丈精舍之中,见窥性大师端坐禅床,正微笑望来。
戚泽合十道:“见过方丈大师!”
窥性道:“居士不必客气,请坐!”
戚泽落座蒲团之上,自有小沙弥献上香茶,微品一口,说道:“弟子此来,乃是有求于方丈大师。”
窥性禅师道:“居士有何求,尽管说来便是。”
戚泽道:“前次大师曾提及贵寺有宏愿证道之法,弟子此来便是为了求取此法!”
窥性禅师沉吟道:“本寺确有宏愿证道之法门,老衲也曾与居士提过,但老衲实是不愿轻传此法,居士可知为何?”
戚泽心头已有猜想,口中却道:“愿闻其详!”
窥性禅师道:“宏愿证道须得先发宏愿,此大愿非是随便可发,须由菩提心而来,要利益众生方可。如此宏愿立下,修行自会精进,可得神通加身。若是居士困于境界,可借宏愿之力向上攀援,破境不难。”
窥真插口道:“立宏愿不难,难者在于发愿之后须得还愿!”
窥性道:“不错!比如发愿要度脱一人,便需用尽方法,使其人归入菩提道,修成正觉,离苦得乐。又比如发愿做那十万功德,便需身体力行,将功德一件一件做满,少一件都不可。若是发愿之后不能还愿,不但功行立时倒退,还有入魔之虞!历代修佛参禅之人,不乏贪图此法便利,胡乱发愿,到最后还愿不得,遭了劫难,害人害己!居士若求此法,还请三思后行!”
戚泽颔首道:“两位大师之言弟子已知,宏愿证道法实则是寅吃卯粮之法,先借法力神通,再图归还。两位大师是担心弟子发愿之后,无有护道法力,反受其乱?”
窥真道:“正是如此!若无还愿之大毅力大神通,还是莫要修持此法的好!我佛门修行最重实修,每一步皆需证入其中境界,方能契合菩提之旨,宏愿证道法虽好,乃是一时取巧之计,切不可图一时之快,不顾日后修行!”
两位神僧苦口婆心劝说,戚泽思忖片刻,毅然道:“多谢两位大师耳提面命,其中利弊弟子已知。不过弟子之心已定,只愿求取此法,只因弟子欲要消弭虞朝之乱,还众生清净,以应对魔劫,非得此法不能身具降魔法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窥性与窥真两位神圣闻听此言,皆是动容。
窥性合掌叹道:“善哉!善哉!居士既然发心若此,我等自然不会阻拦!师弟,劳烦你将那宏愿证道法法门取来!”
窥真道:“是!”起身出了方丈精舍,不过多时已然归来,手捧一卷经文,双手交付于戚泽手中,说道:“此法利弊参半,但居士既有此心,当可无碍,还请居士多加珍重!”
窥性道:“本寺寺规,此法门只可于寺中观瞧,不可将经文带出寺外,请居士熟记此法,我等自会收回!”
戚泽道:“是!”捧起那卷经文,一目十行,将之记于心中。宏愿证道法法门落于文字之上,也不甚多,只有万余字,顷刻之间已然熟记,将经文双手奉还。
窥真接过经文,说道:“此法看似简单,行之极难,须得修为深厚,又有机缘触动,方可成功,其中道理居士可自行体悟。”
戚泽道:“多谢大师提点,弟子省得!”又问道:“两位大师坐镇寺中,可知如今虞朝战事如何?我不久才从五峰山归来,未知青州、幽州二州如何了?”
他与化身返回五峰山时,正值青幽二州战事吃紧,圣母教与平天道皆是下场,虽斩了几个护法天王,到底杯水车薪,一旦两门邪教中再有法相级数以上的高手入世,必然抵敌不过。
窥性道:“原来如此!居士不知也是情有可原,前次老衲等与尊师天机子、转轮寺三位同修齐聚北邙山,阴山派掌教屠遍天道果灭去,跌落长生境界,被万乘龙君打发到了幽州战场,率领叛军日夜攻打,如今已是占据了幽州之地!”
戚泽啊的一声,怒道:“万乘龙君好不要脸!屠遍天就算跌落境界,亦有长生级数的见识,却是亲自下场?简直不当人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