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曼青见白鹤元身断了双喙,威力大减,虽能运炼复原,还是心痛的无以复加,将戚泽恨入骨髓,催动白鹤又自杀来。
这一次二人皆是倍加小心,鹤曼青忌惮戚泽的大五行灭绝神光,奎九则不敢再让戚泽剑气斩入大蛇体内,出招之间不免都有些束手束脚。岂料此举正中戚泽下怀。
戚泽气势立时暴涨,将寒螭剑催成一团剑光,肆意挥洒之间,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外有大金刚神掌与小无相禅光护持,简直将玄音剑诀发挥到了极致。以金丹之身,鏖战两大元婴,竟还是游刃有余。
忽听一声惨叫,原来是焦魁那厮又受了那双翼蝰蛇一击,几乎将肚皮划破,那火蛟口喷烈火不断,与那蝰蛇喷吐的毒烟战成一团,口中叫道:“戚泽救我!”
戚泽将寒螭剑刷刷刷连劈三下,剑风将大蛇喷吐的毒液绞散,扬声喝道:“我也自身难保!焦兄还是快些逃命罢!”话虽如此,剑势如风,暂且避退二人,还想去与焦魁会合。
焦魁暗暗叫苦,忖道:“天机子师徒便没一个好东西!早知如此,老子安安分分待在天秀湖多少,非要来趟这趟浑水!”心头叫苦不迭。
那双翅蝰蛇目中露出戏谑之色,继而又被狠毒之意取代,蛇吻连张,伸缩如电,先前是抱了灵猫戏鼠的打算,将焦魁当做了消遣,但奎九与鹤曼青久攻不下,着实大出意料,只好先结果了这条火蛟,再去亲自动手擒拿天机子的弟子。
那法相蝰蛇名唤奎七,正是奎九的族叔,乃是蝰蛇一部之中有数的高手,神通法力远在奎九等小辈之上,一旦认真起来,焦魁立时左支右拙,已有败亡之相。
焦魁见戚泽分身乏术,也自绝了心思,又受了奎七两下,火蛟之身已然多处破损,蛟血长流,落在海面之上,便化为团团大火,久久不灭。
焦魁眼见危在旦夕,将心一横,暗叫道:“罢了!生死在此一举!”蓦地一声狂吼,周身竟而泛起无量火光!
奎七一惊,暗叫道:“这厮要临阵突破!”原来火蛟亦是妖类,这等聚敛本身元气,强行突破桎梏的招法,本就是玄光境中妖族的不传之秘,因此奎七一见焦魁的做派,便知其要孤注一掷,冒死破境!
焦魁也是被逼无奈,当此必死之时,唯有强行破境,方能死中求活,其实他之积累也已足够。那火蛟在伏龙山地脉之中潜伏了数百载,又受佛火炼体多年,蛟躯之中杂质已然炼化的差不多,再追随戚泽法身,多闻佛法,点化开悟,颇悟玄妙。
就算焦魁自家不肯承认,但他这些年受佛门恩惠实是良多,无论佛火佛经,皆是开启他智慧般若之门,若无这一场杀劫,焦魁自忖再顺水推舟修炼了十余年,便可自然成就法相,可惜时不我待,被逼的只好今日冒死一搏!
奎七见焦魁拼命破境,哪里容得?蛇口大开,一口便咬在火蛟颈上,口中已被蛟火充斥,只被熏得眼泪横流,又觉口中焦热之极,只数息之间,蛇吻中的血肉已被焚烧成了一块块黑炭!
蛟火之中蕴含佛门真火之性,岂是等闲?尤其当此之时,焦魁全身法力汇聚,又有佛火加持,令得奎七满口毒牙都咬不透一层皮肉!
焦魁身上佛火蛟火联合,越烧越旺,颇有浴火重生之妙,显是进军法相境界更深了一步,奎七非是傻子,自然要趁此机会将焦魁斩杀,不然待其成就法相,大家旗鼓相当,那还打个屁?
法相之道,乃是元婴汲取天地元机,与自身所修道诀相合,取法天象地之意,在佛门则称为真如实相。修成之后,可大可小,可虚可实,变化无穷,极具玄妙。
奎七修成法相之后,便以之加持肉身,那一条蝰蛇元身得了法相加持,当真筋骨如铁,等闲法器都斩之不动,一旦狠下心来下了死手,焦魁又岂是对手?
轰隆一声,那一条数丈长的火蛟之身,竟吃蝰蛇元身一击轰入海底,溅起无数浪花,自海面之上望去,隐约可见一蛟一蛇斗得欢欣不已,火蛟最惧真水,蝰蛇却是兴风作浪,此消彼长之下,焦魁落败身死,只在顷刻之间。
忽有一点灵光自极天之外落下,须臾之间点入焦魁眉心,那一条火蛟愣了一愣,只觉无数妙义掠过心头,周身法力莫不驯服如羊,任凭指使,莫不如意。
海床之上响起一声低沉蛟吟,就见火蛟之身火光大作,竟将硕大的蝰蛇之躯掀翻出去,接着便有一条蛟龙,周身冒火,昂首破开冰海,只在半空之上蜿蜒盘旋!
戚泽白忙之中,见焦魁周身浴火,来回显摆,好不自在,其气息竟是不断增强,显是已然破入法相之境!
火蛟这一破境,将奎九与鹤曼青吓了一跳,奎九暗骂道:“奎七真是废物!堂堂法相,竟被一头火蛟临阵破境!该死!”
焦魁只觉一点灵光涌入天灵,当即福至心灵,按着冥冥之中火蛟一族祖先烙印于蛟躯之中的记忆,将一身蛟火催发到了极点,取其中一点死而后生、涅槃而生之真意,蛟火熊熊,焚尽残躯,只余一点精纯真意。
就见一条蛟龙腾空,身外烈火熊熊,不断有焦黑的残渣掉落,却是蛟躯之中的杂质被炼化出来,蛟躯之上现出一个人影,依旧表面斯文,亦是沐浴火光,一声长笑之间,竟也化为一条蛟龙之影,两条蛟龙一虚一实,须臾之间已然相合,正是焦魁终于百般辛苦,证就法相!
焦魁法相一成,立刻扭头飞入冰洋之中,又与奎七大战起来,口中叫道:“方才你不是欺负老子很过瘾吗,老子今日定要活撕了你,才解心头之恨!”奎七也是无奈,那火蛟眨眼成就法相,连阻拦都来不及,自是失了战机,也只好反身再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