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泽正色道:“观白,你若真有爱民之心,此时该当主动请缨,领兵驻守两州,弹压邪教!”
柳观白呆了一呆,道:“我去?”
戚泽道:“你要夺嫡争那帝位,此时正合时宜!一来可领兵权,二来可救万民于水火,养望拥兵,身在外藩,只待京中事变,便可乘势取之!”这一套拥兵自重的把戏他可太熟了,前世多少朝代便是如此玩法。
柳观白迟疑道:“父皇会答应吗?”
戚泽道:“若是虞帝对太子生出猜忌,定会答应!事不宜迟,你立时修书呈表!”
柳观白咬牙道:“好!便听师叔之言!”匆匆而去。
又过三日,柳观白大喜走来,说道:“父皇果然同意我的奏章,命我带领十万军马,前去两州镇守!”
戚泽颔首道:“虞帝此举正是试探太子心意,如今该当太子坐立不安了!虞帝要你何时起兵?”
柳观白道:“就在明日!”
戚泽道:“好,你可带你宫师兄前去,有他随行保护。青州之地十三皇子死在我手,五毒教龟缩不出,不足为虑。幽州有镇北王镇守,还有大天罡门元婴高手坐镇,圣母教与平天道等闲翻不起甚么浪花。你只需将那兵权牢牢把握在手即可!”
柳观白呆了一呆,叫道:“老十三是师叔杀得?”
戚泽道:“他荼毒百姓,勾结魔道,难道还杀不得?”
柳观白当真是无话可说,连夜收拾一番,戚泽唤来宫处之,命他随行,宫处之凛然遵命,戚泽又嘱咐了一番,次日一早,柳观白与宫处之便匆匆领兵而去。
戚泽下了这一步棋,只觉胸口发堵,似有甚么大事发生,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意,可惜他不通先天神算之道,不能算出究竟是何事。
又过一月,已至深冬,虞城之中一片冰封,府中没了柳观白,自然人气骤减,连家丁丫鬟都是有气无力。戚泽也懒得理会,只终日静坐,打磨修行,力争将状态修至巅峰之境。
此时城外人流之中,现出一位秃头和尚,身披袈裟,一派风尘仆仆之色,却是面容慈和,十分从容,其入得虞城,微微转头,往皇宫方向望了一眼,自语道:“好重的阴鬼之气!”随即打听十八皇子处所,一路寻来。
皇宫之中,虞帝上罢早朝,正在御花园中歇息,身旁有皇后与一干嫔妃相陪,忽然眉头一皱,面上掠过一层阴云。
身旁皇后虽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生的雍容华贵,正是太子圣母,忙问道:“陛下何故不喜?”
虞帝饮了一口御酒,淡淡说道:“无他,只是想起一件旧事,不能释怀罢了。”
皇后十分善解人意,却不问那旧事为何,只说道:“前些日子太子入宫请安,说是陛下派那十八皇子领兵镇守幽州青州之地,臣妾寻思幽州已有老五镇守,如此一来,岂不是……”
虞帝淡淡一笑,说道:“太子倒是有心!”
皇后心头一惊,知是虞帝已起了戒心,忙道:“太子也是怕臣妾烦闷,说些闲话,无意中说到此事。”
虞帝道:“他有那功夫入宫闲话,不若多花精力处置国政。百姓们骂朕是昏君几十年,他做臣子的,也该为朕分忧才是!”
皇后面色蜡黄,已知弄巧成拙,不敢再言。其余嫔妃们自是战战兢兢,皆是低下了头,却大多在心头暗喜。
虞帝道:“罢了,朕不过有感而发,并无他意,你们不必多想!起驾!”站起身来,缓缓而去。
皇后待虞帝走后,面色变得铁青,冷哼道:“回宫!”拂袖而去。
虞帝回的寝宫,兀自深思,忖道:“怎会有法相级数的和尚入城?难道大菩提寺终于对朕起了戒心么?”
那和尚一路行来,来至柳观白府前,微笑打门,自有门房迎出,说道:“劳烦通禀戚真人,就说弟子罗海求见!”
过不多时,罗海和尚已然向戚泽合十行礼,说道:“弟子罗海拜见戚师!”
戚泽望着那和尚笑道:“原来是你!你怎知我在此地?”
罗海和尚笑道:“是敝寺方丈下了法旨,命弟子前来请戚师往大菩提寺一唔!”
戚泽皱眉道:“哦?竟是窥性方丈亲自下旨么?不知大菩提寺可是出了甚么事情?”窥性禅师知他要上参佛法,定会去大菩提寺求取《大般若涅槃经》一观,补全修行法门,但此事全靠机缘,缘熟则成,主动派罗海和尚来请,只怕是大菩提寺出了甚么大事。
罗海和尚得戚泽传经大悟,修成法相,举手投足之间更见从容,说道:“伏龙山一别,方丈将那炼魔宗黑袍、五毒教乔三寿与阴山派图门绝三人带回,关押在寺内,过得这些时日,魔道之中已然蠢蠢欲动,据说炼魔宗、五毒教与阴山派三派已然联手,要劫回三人,此时敝寺之中已然风声鹤唳,因此方丈大师特命弟子前来,求请戚师出手相助!”
戚泽眼珠转了转,笑道:“只怕窥性方丈非是要我之助,而是要借我手中那一盏古灯檠了!”
罗海和尚面色不变,合十道:“佛火心灯乃那烂陀寺第一至宝,威能无穷,亦为佛门镇压邪魔之圣物,还请戚师看在同为佛门一脉的份上,出手相助!”
戚泽道:“图门绝与乔三寿倒也罢了,那黑袍手中还有炼魔壶,乃是炼魔宗传承之宝,炼魔宗定不会放弃。既然窥性方丈相召,我自当尽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