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帘见刘舵头摸着下巴,狐疑不定,一咬牙,一头磕在地上,“舵头,您总说忠义大于天,我一直谨记于心,所以我才把救命的恩人们带来咱灵泉谷,您老要是不让他们入谷,我便也宁死不入谷。”
“忠义大于天!?对啊!行走江湖,混的就是一个义字啊!”想到这里,刘舵头看向头磕在地上,就没抬起来的卷帘,想起这哈儿老实厚道的一贯作风,觉得他这实心眼的性子,应该不会骗我。
“好了”刘舵头招招手,“起来吧。”
卷帘抬起头,额上全是鲜血,“舵头,您同意啦?”
“嗯!”刘舵头看到卷帘额上的血,心里不由揪了一下,“让他们跟着哈四,进舵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吃顿饱饭;你先跟我来。”
“谢刘舵头赏饭”卷帘身后曲艺团众人纷纷行礼谢道。
刘舵头满是精光的双眸扫过他们,然后一抱拳道:“各位朋友,在下兄义会灵泉谷舵头兰布罗德·武才·刘,道上人称白马枪,在此谢谢你们救我手下的兄弟,啥也不说了,进谷吃好喝好休息好,之后必有重谢。”
“刘舵头客气撒,我们自从来到这片土,就听说刘舵头您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本人更胜传言啊!”曲艺团为首的一名带着巴辣戏曲面具,头上有着一对金色猴耳朵的高大演员抱拳还礼道。没错!就是悟空。
“兄弟,客气啦!”刘舵头一听对方那一口巴辣腔,心中更是信任,对着身后跟来的人招招手,那名叫哈四儿的手下马上策马上前,没等舵头说什么,便一脸堆笑的说道:“各位救了我兄弟卷帘的命,又都是咱巴辣老乡,就放心的跟我走吧。”
于是,卷帘和他带来的曲艺团,一起走进了灵泉谷内的兄义会分舵,一座瀑布上的要塞;曲艺团被安排到食堂里吃饭休息,而卷帘则被刘舵头单独带进他的卧室。
进了屋,刘舵头拍了拍因骑马有些酸疼的大腿,心中不由感叹:哎!真老了撒!这才骑了一会儿的马……哎……!
心头叹气,看向眼前平时抽烟的床,以及上面小桌上的烟枪与菌丝,心头不由一痒,不由的脱下脚下马刺长靴,翻身一躺来到床上,拿起烟枪,一只手颤抖的拿起菌丝塞入,然后将之伸向桌上长年点燃的油灯。
“滋啦”一声摩擦,一朵火苗跳跃而起,递向烟枪,将上面的干菌丝均匀点燃。
还没抽上眼神便有些迷醉的刘舵头,眼皮突的抬起看去,卷帘极其庞大的身躯,正躬下身,手握火柴为他专心的点烟。
心中有什么似被触动,是啊!眼前的人,八年前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与现在不同的是那时,他全身几乎没有装义体,开始他的工作只是当自己的跟班,每日工作也就是这样恭敬的给他点烟;然后他发现这哈娃子,不但人狠话不多,还老实听话,于是开始交给他一些道上任务,都无不做的漂漂亮亮,于是不知何时,卷帘成为了自己不可或缺的左右手,也是为了最大提升卷帘的战斗力,为兄义会也为自己出更多的力,便不断的在他身上添加战斗义体,直到现在除了脑袋,这娃已经全身上下没一丝是原装的了。然而对这些,他是一句怨言也不曾有过!真是个……好娃儿啊!
想到这里,刘舵头的双眸竟有些湿润,一个犹豫许久的决定在心中终于定了下来,是啊!自己早就到了该金盆洗手的年纪了。
深吸一口,随着辛辣的烟雾涌入肺中,刘舵头全身放松,然后缓缓吐出,心中所有的烦恼也随淡淡的烟雾散去,嗯……安逸!
“舵头?”卷帘刚开口,便被双眸微眯的对方打断:
“卷帘啊!你家老汉儿,还在吗?”
“啊!?……舵头,您老知道啊!我父亲和老爸早死球哈儿。”
“哦!”
刘舵头沉默了,只是在哪里,一口一口的抽着烟,过了一会儿,眯着的眸子,终于睁开看向卷帘,使之感觉似乎被一道温暖祥和的阳光罩住全身,心中不由一暖。
“卷帘啊!以后你叫叫我义父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