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期的列车站还很简陋。
区别于我妻善逸所熟悉的充斥着高科技与金属色的候车大厅,大正时期没有自动检票机,购买车票全凭人力贩售,人流高峰期时特殊状况也会层出不穷,车票丢失或者被偷窃,亦或是造假逃票都屡见不鲜,乘客进入站台之后只要不跑到有人看守的地方就都随便行动,甚至随便携带什么东西都没人过问。
他们整整五个人,身上都带着粗糙掩饰的刀剑,即便如此也只被目光呆滞好像根本没睡醒的工作人员放了过去,对这一行穿着奇怪的乘客一点儿也没提起多少关注,就算其中有三个人都穿了典型统一组织的立式制服。
甚至连伊之助带着个野猪头头套也没多吸引列车员的注意,倒是一身现代休闲装扮的我妻善逸被多看了好几眼,不过列车员的目光主要集中在卫衣外套光滑柔顺的材质上了,估计是冷不丁见到后世科技发展产出的新品种布料,在这种印花全靠染色的时代针对激光烧花技术的震惊。
“为为为什么好多人都看我呀?”
当事人却并没什么自知之明,在一众灰突突软踏踏的粗糙服饰里穿了这么一身一看就造价不菲的装扮,我妻善逸完全没有自己看起来可能有点儿像个有钱人家肥羊的自觉,一脸紧张地左顾右盼起来:
“果然是我们人太多目标太大了吧?我就说过可以分散开再潜入列车的!这么多人都带刀,小心被乘警发现,就连我以前坐新干线带点安全感都差点暴露,不过说起来这里的列车检查真的好宽松,我就算带点炸/药也没人管吧,这样总觉得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把这种车炸上天哎……”
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开始往奇怪的地方跑偏,我妻善逸忍不住嘟囔的几句让村田和鬼杀队的我妻善逸开始表情逐渐惊恐,后者甚至上下牙列都开始控制不住地打颤。
“你,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啊?开玩笑的吧?!为什么听起来还是很认真的声音,更可怕了!到底是多么可怕的家伙才会理所当然去想把列车炸上天啊!你是恐/怖/分/子吧!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金褐色的瞳仁惊慌地震颤,鬼杀队我妻善逸吓得紧紧揪住灶门炭治郎的羽织袖角,瑟瑟发抖地看向另一个“自己”,强撑着开口道:
“不是说你也是我吗?我才不是这么可怕的人吧!你这样的说法简直太没有说服力了!而且大家都在看你这回事才和你关注的东西没有关系,你好歹也有一点自知之明吧?这分明是更让人讨厌的原因,你光是穿的衣服就很显眼了,我见过最有钱的老爷也没穿过这么好的布料!”
“……很好的衣服吗?”
我妻善逸的表情忍不住放空了一瞬,随后他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卫衣外套,表情也跟着微妙起来。
“可这是商场打折促销时的款式啊。”
这还是姐姐去给男朋友挑衣服时顺手给他带的一件,因为是姐姐买的,他才很喜欢,所以一直穿着,论价钱的话估计连第一份工作时上司穿着西装的一枚袖扣
都比不过,这也能够被评价为“这么好的布料”吗?
“啾。”
啾太郎从他口袋里冒出一个小脑袋瓜,细细地鸣叫了一声。
【笨蛋善逸,现在的时代可没有商场啾。】
“如果在离开紫藤花家的时候请求‘隐’帮忙带一件队服就好了。”
村田对此也深以为然,毕竟对于他们这种没得到官方承认的民间猎鬼组织来说,受关注从来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只是被路人注意还好,如果被警察发现可就要出大问题了,在这种禁刀令已经推行如此久的现在还随身佩刀,直接被当成威胁社会治安的恐/怖/分/子抓起来也不为过。
而且据说还有个小道消息,水柱富冈义勇曾经就被治安人员盯上过,幸亏跑得快,要不然主公大人说不定就得去监狱里捞他的水柱了……
“穿你们的队服?”
我妻善逸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转过头看了眼鬼杀队那个自己,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目光相接,随后同时“嗖”地挪开,活像是看到了什么烫眼睛的东西。
“……还是算了吧,如果衣服也穿得一样,岂不是根本就分辨不出来我们两个。”
“就是说啊!本来脸已经长得一样了,要是被他穿上我的衣服,就算他偷偷代替了我的身份也没人会发现吧?很恐怖的,总觉得自己有可能被偷偷杀掉然后顶替身份!”
鬼杀队的我妻善逸也连忙点头,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不是说二重身会很想要代替长相一样的人类的身份吗?我可不想就这样被代替掉!虽然说我肯定会死在之后的不知道哪一次任务里,但是我现在还没有结婚,还不想这么快就死掉!好可怕!”
“呜哇!好过分的说法!啾太郎不是已经解释过了我不是二重身了吗?”
我妻善逸忍不住瞪大眼睛看了回去:
“就算是也应该你才是吧!脑回路也很奇怪,我才不是你这么奇怪的家伙!”
“咿——真正奇怪的是你才对!”
“胡说,明明是你!!!”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