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不是要给那些烧死布鲁诺的神棍洗白，他只想说这东西其实是非常主观的一件事。

人也好，神也罢，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当自己的世界里某样东西是彻底缺失的，随之不会知晓其存在，想象不到背后的原理，这是很正常的。

举个例子，南美以前的阿兹特克帝国就是因为没有铁，所以整个帝国的文明发展停滞了。

又比方说，如果地球上没有了可军民两用的交流电，连直流电也没有，那还会有今天璀璨的文明吗？

至少不会有电脑的诞生，不会有后来的控制芯片，也谈不上复杂的冲出大气层等等后续。

这事放到卡奥斯人，乃至他们的神灵当中也是如此。

当他们习惯了千年万年就看着自家不会移动、天圆地方式的一个个位面，他们是完全想象不到这里以外的地方还有巨大的星球，星球还会自转和公转。

神灵是只专注于某個领域的高纯度精神能量体，他们的又很大程度限定了他们的想象力，而祂的信徒又是绝对崇拜祂这一领域的存在。

在这一理论支持下，一个教派里很难有不同的声音。

这就导致那个神，乃至整个神系对世界的认知上有着严重的缺失。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雷恩目光一路扫过去，最后落在大主教洛里斯脸上：“嗬？真稀罕，居然知识之神的信徒也要来我这寻求答案吗？”

发须花白，留着大胡子的洛里斯倒是不忌讳，他对雷恩深深躬身行礼。

“在吾主看来，任何能提供更多知识与真理的存在，都可以是吾师。我们教会一直想跟贵派达成合作，此前因为某些原因，一直无法成行，实属遗憾。不过我觉得，向伟大的‘您’讨教，一点也不会违反我们教派的教义。”

洛里斯倒是干脆。反正雷恩一天不官宣，他也继续‘配合雷恩装糊涂’。反正他礼节按照对真神那样做足了，谁也不能说他有错。

说到底，一个神使是不需要向别系的神祇跪拜的。

作为一个一辈子都在疯狂追求知识的人，向别的有学问的伟大存在讨教，不，哪怕讨口子，这也不过份吧？

雷恩一听就觉得无比麻烦。

他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一群连星体自转和公转都不懂的家伙跑来他这，万一他应了，岂不是大陆上所有正教都想办法要他发那个狗屁坐标给他们家的神祇吗？

老子懂个屁天文学，而且卡奥斯这破世界，有公转或自转的位面吗？

他雷恩就一个‘普普通通’的超凡者，哪来的手段窥探到整个星域以外的地方，确定卡奥斯世界的宇宙坐标？

就算他弄到坐标，也不见得能发出去。发出去，也不一定对他雷某人有利。保不准这些看上去遇到大麻烦的神灵一回来就整个。

他跟各大教派的凡人主教关系好，不等于跟诸神关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