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怡声望着他,感觉遇到了同病相怜之人。
这便是二人的初见。
后来,他们的事被公主知道了,就在她要被处死的前一晚,他救出了她,带上所有的积蓄远走高飞。而他也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怡声,我们为何不为自己活一次。”
谭怡声点点头,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她笑了。他带着他来到北琉,告诉她这里是他的老家。他们开了店铺,一切似乎进行得十分顺利。
直到有一天,谭怡声喉咙里传来一股腥甜的味道,一口鲜血喷出,鲜艳的红在提醒她她体内的夹竹桃要发作了,离开了千语堂,没有了缓解的药物,她只能活不到两年了。她没有告诉他,只想和他好好的过完余下的日子,她便心满意足了。
“你怎么了,怡声?”他还是发现了。他告诉她,说他就是季君玥,大轩的太子,如果可以拿回灵玉,他便可以为她解毒。谭怡声相信了他。后来,他又说,他想让她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她再次相信了他。
她不知用了什么蛊惑人心的法子说服了林元升,随之而来的便是东宣吞并了南靖。
一切似乎都在计划当中,但是却似乎都不在自己的掌控当中,谭怡声逐渐发现,自己总是被牵着鼻子走。
她突然好想哭,但眼泪早已不知不觉间滚了下来,司天连忙替她擦去。望着司天担忧的眼神,她又开始怀疑自己了。
“怎么了,怡声?”
“我突然觉得好累。”
“等一切都完成了,就都会好起来的。”
“还要等多久?”她的眼里泛着泪光。
“快了。”他安慰到。
两人用完膳,司天先行离开了,他这些天似乎很忙。谭怡声坐在桌子旁,看着侍女收拾好残羹剩饭。她就这样坐着,不知坐了多久。
她回到房中,一个人静静地呆坐着。“寒窗败几无书史,公路可怜合至此。青州从事孔方兄,终日纷纷喜生事。作诗谢绝聊闭门,燕寝凝香有佳思。静中吾乃得至交,乌有先生子虚子。”她突然就想起这首词来,兜兜转转,似乎还是孑然于世。
一片寂静的夜,一钩残缺的月,一树枯瘦的枝,一只孤独的鸿;一颗凄冷的心,一个绝望的人。
又是木棉花开的时节,不知不觉,时光流逝。
云音看着顾苍月送来的流光红纱裙,火红热烈。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是满意地笑了笑。
她准备好后,推门而出,顾苍月早就等在门外。她不知道他是如何知晓今日是她的生辰的。
眼前的女子体态婀娜,莲步优雅,一身红裙刚刚好衬托出她干净无瑕的气质,一双蛾眉落在眼角处便微微上挑,柔美中多了一份执著。修长的睫毛宛如蝉翼般伏在杏眼上,微微颤动着。乌亮的大眼流光溢彩。
“我们去哪?”她朱唇微启。
“抱住我。”
云音看着他,笑了一笑,照他说的做。
他揽住她,腾空而起。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好久没有这么肆意了,自从失去了武功,她觉得再也不能在天地间遨游,可是此刻,游走于半空,她被他抱着,很是安心。
他们走过了碧水清池,走过了乡间院落,走过市井小巷……
“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顾苍月没想到她会问得如此直白,一下不知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或许是她嫁入王府后的机智、或许是她被废武功后的坚韧、也许是她假扮刘家小妾接近他时的狡猾、但也可能是初见时的震撼。
他没有回答,从怀里掏出一个木棉花形状的挂坠。“我们于木棉花下相识,那你知道木棉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云音接过,拿在手里,脸上是满意的笑容。“什么?”她回问道。
“珍惜眼前、英雄和火红的爱情。”
山里很静,春光拂擦过的地方,花于枝头羞赧地闪烁一种温柔的殷红,一种无比的诱惑,如爱情覆盖在枝丫上,闪烁着炫目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