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音似乎想到了什么,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又突然发现自己不认得路,立马停下,一个不小心,玉缸未来得及停下,撞到了她的后背。
玉缸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倒是云音,只是觉得后背受到了撞击,站着一动不动稳如泰山。她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又试图感受体内的力量。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她的内力确实有所增长。
她回头,询问玉缸是否有事,见她无恙,便让她带路,她要出府一趟。
远处的兰太妃正巧撞见这一幕,她看不出什么端倪,左挑右挑只是觉得此女有失规矩,行为举止利落迅速,没有昨日大家闺秀的温婉柔和。“她果然是装的。”她似乎有了底气,感觉抓到了她的把柄。
云音沿着昨天的路,仔细辨别街市的声音,试图从万声嘈杂中找到那个黄鹂鸟般的声音。
“没错,就是这里。”云音看起来有些紧张,吩咐玉缸等在门口,自己走了进去。
今日,桃花阁的店主没像昨日那样在外招呼,而是坐于柜台上。
云音仔细观察这里,显然是贵族女人的聚集地。玲琅满目的商品、妇人的谈笑声和浓厚的脂粉味,云音第一感觉便是张贵妃一定很喜欢这里。她们或在挑选心仪的商品,又或是在做着指甲,十分惬意。
云音一进来,店主的眼睛便一直追随她。云音也注意到了她,但她没做出任何反应,她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
“这位贵客,第一次来啊。”女店主晃着身子摇着扇子走到云音身前,五年了,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比五年前多了一丝性感与妩媚。
“怡声,好久不见。”云音说。
“哟,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谭怡声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如今是辰王妃了,小店怕是容不下你这尊贵客啊。”她还是那么咄咄逼人。
云音看着她,心里不禁热了热。在千语堂的五年,两人互相扶持,虽明面上不说,但都心知肚明,清楚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
“你也别怪我,”谭怡声缓和了语气,接着说:“你的事我可知道得不少。你现在可是元安帝的重点监视人物,我呢好不容易从千语堂脱身,打算从此只为自己而活,你可别连累了我。”
云音听到她已从千语堂脱身,心里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
“脱身是脱身喽。可惜也只能活一年啦。”她又说道,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所以说,让我好好的过好这一年,就当咱门没见过。”谭怡声是真的害怕云音的到来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你……只能活一年啦?”云音此时忘了自己其实也没比她好上多少。
“别用这种怜悯人的眼神看着我。我如今脱离苦海,虽只有一年,但也是为自己而活,好过你,一辈子都受人摆布。”她说完之后,转身便走开,一副赶客的模样。
云音此时倒是有些羡慕她了,她说的很对,虽只有一年,但也是为自己而活,好过她,一辈子都受人摆布。但“为自己而活”,她,不配。
云音把这些思绪驱逐出脑海,拿了一罐玫瑰凝霜,正要付账,谭怡声说:“辰王派人来买过了。”云音愣了一下,于是把玫瑰凝霜换成了一瓶香露。
走出桃花阁,过往的种种不断出现在脑海里。难道,她也要为自己而活吗?那那些因为自己曾经的过错而流离失所的百姓呢?他们就不需要自己给个交代吗?
玉缸或许是站累了,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云音喊了她一声,见她一直盯着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于是掏钱给她买了一串。
云音感觉自己的内力似乎在不断增长,若不是夹竹桃的威力,不断侵蚀她的内力,或许她早就康复了。这些日子来,她每日就种种花,感受大自然的灵力,无事就打打坐,过得还算惬意。她迟迟没有等来顾苍月的玫瑰凝霜,不禁觉得自己很可笑,凭什么觉得他是买给自己的,或许是给兰太妃的,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