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秘密。”云音附在他耳边小声说。
此时的他如身临其境,身子不禁颤了一颤。
“别揉了,再揉,你这疤又该掉了。”女人提醒他。
“夫人,我隐姓埋名这么久,原以为不会有人知晓,没想到……”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他的手。
“我当年留下她,是想夺得整个天下。她告诉我,她知道灵玉在哪。有了灵玉,就有了信服力。大轩王朝的继任者皆是含玉而生,到了五岁就开始修炼《落羽真经》,就能调动灵玉操控自然灵气,是百姓公认的天下之主。如今天下三分,迟迟不得一统,唯有灵玉才可使百姓信服。但这两年,我每每看见她,各种复杂的情绪不停翻涌。这才两年,我就打消所有念想。我甚至会为当年的事情而内疚。”当年的事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女人轻轻拍了拍他。
“罢了,不管啦。天下如何与我何干,我这条命,很快就没喽。”冯影长叹。
“大人,妾不准你这么说。”女人赶忙捂住他的嘴。
初冬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过窗户静静地泻在房间里,将地板点缀得斑驳陆离。
云音披衣上身,施展轻功而出。
她来到郊外,一株木棉树下。
南靖国地处南方,虽是初冬,木棉树的叶子还未掉光,掩盖了些许凄凉。
郊外安静得很,云音轻轻的呼吸声也能听见。
“我尝试过找你,但失败了,这样也好,你不会被他们发现。我把《落羽真经》抄给了冯影,你应该会怪我吧。我只是在提醒他曾经的错误,不过你放心,我没有把最内核的要义告诉他。”云音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了些许哽咽。七年了,她又回到了这里。
“我找不到你,那我就站在高处,等你来找我,等你来质问我,我一定不会反驳。”
云音闭眼,似乎在回忆。
耳边传来不远处溪水的潺潺声,云音的心也泛起了涟漪。
“不对!”云音突然惊起。
“此时是枯水季,哪来的如此响亮的流水声!”云音自言自语。
她细细分辨,水声中还夹杂着重物碰撞的声音。
云音寻声而去。
河中漂浮的是什么?云音施展轻功跃至木箱之上。
“北琉,可以啊,用这种方式输送军粮。瞧这数量是准备大干一场无疑了。”云音说完,又不禁感叹北琉的工艺,如此重物,竟能做到既防水又不会沉入水中。
“刚刚上任,得立个威名。谢啦,北琉国,哦不,应该是辰王殿下。那我也送你个礼物吧。”说完,笑容从她嘴角荡漾开来。
“将军,想必此时此刻,北琉那群狐狸就安扎在山的那头,就等粮草送到,就大举进攻。我们何不立马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对啊,没了粮草,他们撑不了多久的。”
面对士兵的斗志,云音淡淡说了句:“我不喜欢打仗。”
士兵如有梗在喉。你不喜欢打仗,你当什么安北将军啊。可他们却不敢表示什么,只能默不作声。
用水路输送粮草本无可厚非,但却以这种方式,粮草是否会渗水,途中是否会有突发情况皆未考虑在内。辰王,一个身经百战被誉为北琉国战神的人做事怎会如此不周全,他对这些个木箱当真如此信任,对这条水路当真如此熟悉?云音虽未和他交过战,也觉得这绝不会是一个合格的将领能做得出的事情。背后,一定有比这个更加复杂的、不为人知的阴谋。
“李勇。”云音唤道。
“属下在。”一个叫李勇的副将上前。
“你去安排人手,把这个交给辰王。”说完,云音在纸上画了一个图案,然后交到了李勇手里。
李勇挠了挠头,不明所以。
“将军,可是北琉还未对我们发动进攻,去何处寻找它们的踪迹。”
云音眨了一下眼睛。
“他们这次怕是想玩偷袭。”她冷笑了一下,随即手指向一个方向。
“最快明日,他们会驻扎在我军的西北方向。”
尽管满腹疑惑,将士们也只好照做。她是如何知晓敌军即将偷袭,又是如何知晓其会驻扎在西北方,还有为何要送去这样一张画。这个女将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