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1 / 2)

婚婚入睡 慕吱 15005 字 2023-05-15

第三十三章

其实南烟一开始就是情绪上头, 给齐聿礼发了那条不过夜的消息。

等待回复的那十几分钟里,她已经把情绪消化干净了。

订婚的日子两家人已经商量好了,就在四月底。

现在是三月底,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两个人不过夜, 别说齐聿礼忍不了, 南烟仔细一想, 她也无法接受。

四年前那晚过后。

南烟和齐聿礼一人分开的最长时间,都没有超过半个月。

南烟在伦敦念书期间,齐聿礼在海外分公司忙得焦头烂额, 可再忙, 他都会腾出时间,买华盛顿飞往伦敦的机票。坐十一个小时的飞机来找南烟。

而南烟从未去找过齐聿礼。

不是她不愿意, 是齐聿礼不舍得她为一人见面的事操劳。

仔细想想。

和齐聿礼在一起的这些年,齐聿礼无论在金钱,时间,精力甚至于感情上,他都是付出的比较多的那一方。

南烟给齐聿礼的, 好像仅有一点儿的温顺、乖巧、懂事。

她一直以来都很听话。

时间久了, 南烟也不清楚, 自己是真乖, 还是装乖。

如果是装乖, 那她应该也不会在发完不过夜的消息后, 心里一片冷然失落。

不和他过夜,应该是正合她心意,可她在没得到他回消息的那阵子里,心里无端浮现懊恼后悔。

心里还有个声音,在说话。

南烟, 你得承认,你就是离不开齐聿礼。

你也想和他天天见面的不是吗

齐聿礼说的没错,你的嘴是真的硬。

嘴是硬的。

那心呢

齐聿礼说,她心是狠的。

许久没等到她说话,齐聿礼嗓音低低地嗤了声“怎么不说话了”

南烟低垂着眼,小声反驳“我的心才不狠。”

齐聿礼意味不明地轻哂了声。

南烟听出了他笑意里的嘲讽,微微抬高嗓音,“分明是你先欺负我的。你明知道今天是周一,我得回锦琅府上课,昨晚还那么过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走路的时候腿都在抖”

蓦地一静。

“抱歉,我不知道。”齐聿礼道歉的颇为诚恳,只是语调里隐约有着独属于男人餍足的贪婪,“昨晚你的腿一直缠着我,我有些控制不住。”

“”

“我没有办法保证,只能说,下次尽量控制一下。”

“你自制力不是很好的吗为什么不能保证”

齐聿礼忽地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边。

阴沉天,办公室内灯光明亮,他透过窗玻璃,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身影轮廓。

西装革履,衣冠楚楚。

他面容清淡,此情此景,再加他说出来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斯文败类,“未婚妻的味道太美妙了,我要是控制得住,我就不是男人了。”

不出所料。

对面恼羞成怒地送了他三个字。

“死变态。”

一通电话到最后,还是没把“过夜”这事儿得出个结论。

话题没被齐聿礼带偏,而是被他们两个共同带偏。

电话挂断后,南烟也没再给齐聿礼发消息。

齐聿礼发觉自己是真喜欢她这性子,乖不乖,像今天这样挑衅他,虽然在他眼里,这不是挑衅,而是挑逗。最后演变成了,他调戏她。

他从没觉得生活多有意思。

直到遇到了她。

齐聿礼的人生,非黑即白,顺者昌逆者亡。

南烟闯进来之后,他的人生,不再以自身喜怒为原则。

南烟成了齐聿礼的原则。

齐聿礼短暂离开霍氏的事儿,暂时还没公布。

他经常出公差,天南海北到处飞,见他提早下班,接连几天也没见到他和何银砾特助的身影,公司的人也不甚在意。

倒是南烟,察觉到了不对劲。

之后的两天,齐聿礼都会准时准点地来锦琅府接南烟下班。

南烟狐疑“你被霍以南开除了吗”

齐聿礼一本正经“嗯,我失业了。”

南烟眨眨眼,“哦”了声。

今天齐聿礼没带司机,他自己开了辆低调的黑色玛莎拉蒂quattroorte,双手把着方向盘,专注开着车,侧脸线条清冷锋利。

南烟盯着他的侧脸,冷不丁说“那我养你吧。”

然后她就看到那抹冷淡的线条,掀起柔和弧度。

齐聿礼瞥她一眼“你怎么养我”

南烟说“锦琅府我每年都有分红的,虽然一年也就几千万”说到这里,南烟莫名心虚,这些钱都不够齐聿礼一年吃饭开支,“我还有你妈妈给我的商铺、投资,等咱俩订婚了,我还有齐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呢。”

“用我家的钱,养我。”齐聿礼总结。

“”南烟泄气了,垂死挣扎,“等我旗袍学成了,也可以接单,到时候我就赚钱了,能用我自己的钱养你了。”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

虽然说的都是实话。

怪不得人们都喜欢听假话,实话真刺耳。

南烟没好气,“你就不能鼓励我一下吗”

齐聿礼“我又没否定你。”

南烟一声不吭。

悬挂在岔路口的交通信号灯由绿变红,齐聿礼缓缓踩下刹车,让车停在白色实线内。

继而,他抽空伸出手,揉了揉南烟的头发,嗓音清淡“你有那份心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你真的很开心吗”南烟不信。

“嗯。”

“那你笑一下。”

“”

“”

于是齐聿礼嘴角往上,挤出一个笑来。

车窗外是红色的信号灯,红光氤氲,勾勒出夜晚的诡谲气氛。

齐聿礼那张一贯冷面的脸,硬生生地挤出笑,在这种幽昧的环境下,显得格外阴冷。

南烟后悔了“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笑的。”

齐聿礼登时伸手捏她的脸,“玩我是吧”

“三哥。”南烟笑起来,脸颊两畔软肉簇拥在他指尖。

“干什么”

“三哥。”

“嗯。”

“哥哥。”

“”

“聿礼哥哥。”

“”

红绿灯在倒计时。

还有十五秒。

齐聿礼视线已经定在远处斜上方的信号灯上,随时准备脚踩油门,没工夫回应她的纠缠不休。

最后十秒。

南烟“哥哥,怎么不理我”

齐聿礼鼻腔内挤出一声“嗯。”

南烟“好敷衍啊。”

五秒。

齐聿礼手紧攥方向盘。

车厢内,响起一道温软的嗓音,“老公。”

三秒。

两秒。

一秒。

绿灯亮。

两边的车相继驶出实线内,后面的车等的不耐烦,焦躁地按着喇叭催促前车。

南烟一眨不眨地盯着齐聿礼紧绷的侧脸线条,饶有兴致又故意软着嗓音和他说话,“老公,绿灯了哎,你怎么还不走,后面的人都等的急死了。”

哔哔叭叭的喇叭声持续作响。

齐聿礼紧咬牙根,后槽牙都要被他咬碎了。

他敢保证,往前数一十八年,他都没有过现在这种类似于惊喜的情绪。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惊喜,猝不及防,心旌震荡。

好在他调控情绪的能力一流,几秒工夫,一脚猛踩油门,车子猛地往前驶去,突然拔高的车速,让南烟反应不过来,猛地往后仰,安全带自动自发地收缩,勒着她肋骨,生疼。

轿车一路飞驰。

齐聿礼面色沉的徒生一种毛骨悚然的威慑感。

南烟瞧的心惊肉跳,心道撩过头,完蛋了,明天能不能起床都不好说。

可她只是叫了一声“老公”。

而已。

他不是谈判席上压得对方喘不过气来的齐总吗

怎么一句“老公”就招架不住了

车子渐渐往前开,路边夜色逐渐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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