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了!太子胜了!”
秦国频阳城内,一行穿着葛布衣服的童仆,跟着三个穿着罗衣的幼童赤着脚在松软的黄色土地上一路上狂奔。
他们一边吹着风车,一边赶回到王家的宅院里。
这时候,春天已经到了。
沿着笔直的道路,排列在两侧的都是鬼树。这条道路通向王氏的宅院后门。
宅院后门门口处,是两颗大榆树。
榆树上抽出新绿,绿色的毛毛虫在叶子上来回蠕动爬行。
偶尔两只虫子,被风从树上刮落下来。
榆树下是一个老年人,胡须发白,面色红润。他的白发被精心梳洗打理,一丝不乱,还编着发辫,佩戴着赤金发冠。
一手牵着狗绳,一手捋着白色的山羊胡胡须。
听到远处的童仆还有家孙一起跑过来,王翦立时醒来了,脸上带着笑意。
看着这些年幼的孙子们,王翦嘴角乐开了花。
“祖父——”
“祖父!”
“祖父——”
这些孩子,身材健壮结实,一個个跑来时,就像是山林里突然冲出来的小野猪一样。他们像是一个个肉团,一个个跳着跑到王翦跟前。
听到一声声响亮清脆的“祖父”,王翦自然高兴。
“祖父,打胜仗了。”
幼孙们都在嚷嚷。
王翦微微睁眼,“是吗?谁打了胜仗?”
这话多有些明知故问,王翦知道,扶苏劝告秦王举国停战。
如果有战事,那一定是和楚国的防御战。
“太子,是太子!”
这些小孩子,总感觉祖父的耳朵不好使了,说起话来,使劲冲着王翦的耳朵大声叫喊。
王翦看着这些要‘造反’的,真想一脚踹死一个。
这个时候,王离骑着骏马,从坝上飞也似地跑回来。
他双目狭长,看着这些个庶目弟弟,眼中流露出不满。
望着面带厉色的长兄,这些小孩子一个个撒腿就跑。他们就像是山羊一样,精力无穷,不用思考,想做什么做什么。跑到哪里,哪里就要飞起尘土。
王翦见到幼孙们又跑走,心里自然空落落的。
“祖父!”
王离下了马,对着王翦很标准地作揖。
“祖父,我来告诉您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啊?”
“祖父,我要先问问您,您觉得太子能够带兵战胜楚国吗?”
王翦肃容,“我已经不问朝政了。”
“祖父,您倒是说说看。我知道,您和父亲总是觉得人太年轻办不成大事,。可如果是太子这样的人,难道您也不看好太子吗?不认为他能够一次性成功?”
王翦沉色,“看你如此语气,想必是太子战胜了楚国。”
“岂止是战胜,太子一个人,指挥十万兵马,打败了楚国大将军项燕的二十万兵马。吓得楚国人撤退数十里。再也不敢主动挑战秦国。听说现在楚王正在和大臣商议,是否要再献出城池,才能求得苟安。”
王离说得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