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靖垵话音刚落,诸将纷纷主动站出来说道。
“殿下,末将请命带兵留守绥远。”
“殿下,末将请战!”
“殿下末将愿立军令状,若绥远有失,末将当提头来见!”
“……”
这个时候的明军正是战斗力最强的时候。
一次次胜利堆叠,让明军上下对战争的胜负都充满了信心。
外加北伐以来的战无不胜,更是让他们在心中养出了无敌的信念。
也正是因为如此,每个人都想要主动去承担那些较为危险,且具有挑战性的作战任务。
因为,危险和收益从来都是成正比的,他们完成的任务越是艰巨,所立下的军功成色便越足,战后朝廷下发的赏赐便越是丰厚。
朱靖垵闻言,目光环视一周,开口点将道。
“黄惟,这次坚守绥远城的任务,孤便交给你了。”
“除去你的本部一个师之外,孤还会在绥远城留下一个骑兵旅,一个炮兵团。”
“你务必要保证绥远不失!”
黄惟闻言,站出来抱拳领命道。
“喏,末将遵命!”
“若绥远城有失,末将提头来见。”
黄惟是广东人,是明军在收复广州城之后,归附过来的天地会成员之一。
在归附大明之后,黄惟先是被安排进入了皇家讲武堂军校深造学习。
在完成学习之后,又被安排进入军中担任连长一职。
随后的那些个大型会战,黄惟均有参与,如今也是一路被提拔为了师长,算是明军高级将领的一员。
对于黄惟的能力,朱靖垵还是信得过的。
黄惟可是经历过无数次战争考验的老同志,能力肯定是过关的。
他相信有黄惟在,一定可以保证绥远城的安全。
在得到黄惟的承诺之后,朱靖垵微微颔首,然后开口说道。
“传令下去,大军准备回师吧!”
语罢,朱靖垵将目光看向了北方,眼神幽幽,心中不免有些庆幸。
幸亏现在沙俄和蒙古联军还没有南下,否则的话,回师可就不是他想回就能回的了。
一但沙俄和蒙古联军选择在明军撤兵的时候进行追击,那明军的麻烦可就大了。
自古以来,能否在敌人的追击下安然撤退,可都是衡量一支军队是否精锐的重要标准。
即使明军能够通过考验,朱靖垵也不愿冒险。
……
大明宣武六年五月初,朱靖垵率部快马加鞭从绥远返回了京城。
在抵达京城的第一时间,朱靖垵便进宫求见朱简灼。
养心殿内,父子两人相对而坐。
朱靖垵开口询问道。
“父皇,现在淮安方向的局势如何了?”
朱简灼闻言,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的开口说道。
“局势很不好,虽说各地暴动的漕工都未举起反旗,但暴动的规模却是越来越大,现在暴动已经扩散了开来,不光是淮安一地了。”
“运河沿线的临清,东昌,济宁,高邮,扬州等地均有漕工暴动。”
“暴动的漕工已经动手截断了运河,驱逐了运河沿线的大明官吏,抢劫过往商旅,同造反无异了。”
小一个月的时间,运河沿线的局势可谓是急转直下。
朱靖垵深吸一口气,表情也是变得有些凝重,开口询问道。
“只是暴动,没举旗,看来他们这是想要和朝廷谈判,逼迫朝廷让步啊!”
“父皇,那漕运总督那边怎么说?”
这次大规模的漕工暴动,就是由漕运总督府以及其下辖官员掀动起来的,是故朱靖垵有此一问。
朱简灼深吸一口气,摇摇头说道。
“漕运总督府向朝廷上书,说是什么只要朝廷下令终止铁路修建工程,漕工暴动就能平息。”
“否则的话,他们也无法平息暴动,运河绝无法重新恢复通畅。”
“这不就是摆明了在用百万漕工威胁朝廷吗?”
朱简灼现在可谓是怒急了,自从他率部起兵反清以来,可从来没人敢这么同他说话了!!
他老朱受不了这委屈!
朱靖垵闻言,先是沉吟一阵,旋即开口说道。
“这次朝廷决不能让步!”
“否则的话,朝廷以后再想施行什么改革,底下人只会有样学样!”
“这是触及朝廷底线的事情!”
朱靖垵的态度很明确。
即便杀一个人头滚滚,那铁路修建工程也必须得推行下去。
这点没商量!
为什么前明时候江南的士绅敢用鼓动农民暴乱的方式来抗税?
说白了,还不就是因为朝廷最初的时候露怯退让了吗?
但凡大明朝廷能够态度坚决的镇压几次,拿几个大户的脑袋出来杀
鸡儆猴,就不信江南还有人敢抗税。
即使仍旧有人敢抗税,那最多也就是偷税漏税,肯定没人再敢用策动暴动的方式来暴力抗税了。
而偷税漏税和暴力抗税,那可是两回事。
朱简灼闻言也是点头说道。
“是该镇压。”
“只是太子觉得此事的后续该如何处置?”
朱靖垵冷着脸,杀气腾腾的说道。
“参与暴动的漕工镇压之后,全部打入苦役营劳改,让他们修黄河大堤去。”
“除此之外,所有参与到此次暴动事件中的官员,不论大小,全部斩首示众,家眷流放辽东或海南。”
朱靖垵现在打定了主意,要在这次的事件中,拿那些官员杀鸡儆猴,自然不会轻易饶恕了他们。
全家流放那是应有之意!
当然了,朱靖垵之所以表现的如此狠辣决绝,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现在明军已经完成了统一大业。
之前的时候,有满清这个外患存在,朱靖垵对于大明内部的官员都是很温和的。
即便有官员犯错,也只是小惩大诫,堪称是“仁君圣主”的典范。
但那并不是因为朱靖垵就真的这么好说话,脾气软的和面团一样。
而是因为朱靖垵拎得清,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情。
当时还有满清这个外患在,能发官帽子的不光是大明一家,那些当官的是有第二个选择的。
朱靖垵怕他把人逼急了,那些当官的再投了满清去。
但现在却是无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