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跑进来,爬到床上,“妈妈,你吃药药了么?”
“还没,你晓华姐还在熬。”程澜端着红糖水道。
悦悦干脆也进来了,找大姨帮忙吹头发。奶奶给她留的长头发,她一个人弄不了。
程昕便进去浴室把吹风机拿出来。
程程跪坐在床上,伸手摸着程澜的额头,又拿自己的额头和她贴了贴。
这是他病了,程澜做过的事。他就是在模仿!
程澜看看悦悦,悦悦一边擦头发一边道:“我跟他说你生病了。省得他还在外头没心没肺的玩摔炮。”
程昕插好插头招手,让悦悦过去坐下吹头发。
程澜搂住程程,“你爸走,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他本来就是回来做客的。”
程澜无语。
算了,高煜几个月才回来一次,也难怪他儿子觉得他是回来做客的。
人走了也不惦记!
悦悦依偎在程澜的臂弯里,“妈妈,你怎么会生病啊?”
程澜理解了一下他的话,“你是不是以为只有老人和孩子才会生病啊?”
程程点头。
“大人也会生病。只不过老人和小孩更容易生病而已。唉,你爸要是病了,估计也是一个人在宿舍挨着。”
“解放军也要生病?”
“解放军也是大人啊。解放军不生病,那么多军医是干嘛的?你吕太奶、二奶奶还有灵姑姑可都是军医。”
程程道:“抢救伤员,电影里放的。”
好吧,电影里放的军医确实是抢救伤员更多。
“解放军生病也归他们管的。”
“哦。”
程昕给悦悦吹干头发,又梳通,然后又给编成松松的独辫子垂在脑测。
编完她伸手捏了捏悦悦脸颊,“看着、看着就长大了啊!”
悦悦其实不喜欢被人捏脸颊。
虽然在妈妈面前有时候比较黏糊,但她其实是一个有点酷的小女孩!
不过,大姨是从她出娘胎就开始照顾她的人,在可以忍耐的范围内。
“大姨,杳杳姐是和她爸爸还有继母一起过年么?”
“应该是吧。”
萧清远应该还是要过年的哦。他庄园里都有那么棒的华国菜厨子。
总算得了些安慰!
“那我明天打电话给她拜年!她年年都给我压岁钱的。”
今年走之前都给了她600。
“好啊!你杳杳姐小时候也最喜欢给你妈妈还有太外公、小外公拜年了。”
这是有数会给她压岁钱的人,然后就只有七伯和六叔公家里还会给了。
还有她外婆平时也会偷偷塞点好不容易攒下的私房钱给她。
这些,那丫头心头有数得很。
不然,她可不是会由得她舅舅住了她小房子的人。
程澜‘病’了,干脆顺势歇歇。
第二天过年的事就是马理惠在张罗了,舒敏和程昕给她打下手。
费用三家均摊。
住这里是现成的房间就算了,总不能吃也让程澜一个人掏钱。
马理惠和程昕比较坚持,程澜便也由得她们了。
她其实当天下午隐隐作痛了一阵,就又是一条好汉了。
而且医生给她的药里还加了助眠的成分,睡了个好觉也就好多了。
到了除夕的正日子,她已经脸色红润、精神极佳。
高煜去慰问了下属回来听他妈在电话里说了,打电话回来关心。
程澜道:“说是有些焦虑,然后没休息好。结果搞得大姨妈提前好些天了。焦虑嘛,成年人谁没点焦虑啊?主要还是没休息好。”
她其实真没觉得自己多么的焦虑,那都是正常范围内的。
一个手下三万人,每天利润四十多万的老板,时有焦虑、偶尔失眠这都是正常的。
高煜道:“我的错、我的错。不过,海南那边的情况现在撤应该还好的。你不要太焦虑了!”
“我去年其实挣了不少钱。但是靠金融挣的钱,心头没那么踏实。如今,越来越多的大型国企、集体企业都在面临利润下滑甚至亏损。我的生意我捋了一下,都是以量取胜。去年赚的钱都是因为我店越开越多的缘故。可万一这里头有点什么闪失,每个店都有那么多工人,真的要养不起的。现在就陷入一个矛盾里。1993年是要继续这么扩张,还是暂时停下?”
去年股市、楼市大赚特赚的好事,估计真的是没有第二回了。
楼市试点到如今已经可谓失败了。股市也会渐渐走上正轨的。
但她要花钱的地方却是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