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鉴浏览完，白尘内心没有任何波动，上面那点微末能力对于如今的他并无大用，他只是看了一眼那趴在地上的老者，眼中隐有杀意。

能有如此多的鬼婴缠身，而且这些鬼婴多是女孩，那这位老爷做了什么事白尘不用想也知道，无非就是高宅大院里面的那点腌臜事。

多是想要个男丁继位，但生下来都是不带把的，又听信了什么恶毒流言，这才将自己家的姑娘尽数害死。

“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伸手拍了拍白尘的肩头，老道开口道：“其实我在少时也与你一般，甚至我也是这么做的，直到后来，我被自家师父抓到山里狠狠得暴揍了一顿。”

“当时我那个不服啊，我就看着那个死老头子，问他为什么打我。”

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老道摇了摇葫芦，又将其挂在了腰间，“你知道当时他是怎么回应我的吗？”

“那老头子什么都没说，只是窥视天机，又给我算出了好几个大恶人，然后让我去把他们也杀了。”

“那我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啊，提起长剑就走下了山间，将那几个人千刀万剐。”

说起少年时，老道眉飞色舞，但接着，他语气忽的一转，“杀了那几个人几个月后，老头子又把我叫上了山，而这次，他让我下山去杀九个人。”

“你知道这九人都是谁吗？”语气有些感慨，老道又开口道：“那九人，原先都是那三大恶人的手下，老大死了，他们也就分割其财产生了更大的争端，然后间接导致了更多的人身死。”

“小子，我们很强，我们超脱凡俗世间，挥手间就可断一人生死，甚至于，颠覆一国统治。”

目光看着白尘，老道又开口道：“所以，我们从来都可以不考虑自己做事的后果，在人间快意恩仇，可我们的快意恩仇，后果又应该该给谁承担呢？”

“杀一丈夫，一家破碎，杀一里正，一乡无首，而杀一国君，则一国倾覆。”

“小子啊，有时候这人间的对错，不能只由我们这些高高在上者决断，他们，自会有他们的活法，可帮助怜悯，可游戏人间，切不可武断干涉。”

“小子，受教。”弯腰行礼，白尘知道老道说得不止是眼前这王府老爷，而是一些更深远的东西。

“呵呵，你小子很聪明，但有时候就是太聪明了，让我连点教导的机会都没有，也只能与你讲些经验了。”

脸上毫无羞愧，老道很大方承认自己如今也教不了白尘什么东西，并一摆手，就往外走。

“呃，那道长，这个烂摊子我们就不管了吗？”

挠了挠头，白尘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管，当然要管，咱报官去！”

“啊？哦，好。”

………

次日，下午，道观里。

静坐在地面上，白尘耳朵微动，接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王府大夫人与老爷被不知名人士举报害死自家女儿，皆已被收监，待后日开庭审讯。

赵国以法立国，国内官员也多是精挑细选，这般下来，王府却是要倒大霉了。

听着外面流言，白尘忽然吸了吸鼻子，空中，一股子浓郁的药香味正四处飘散。

光是闻着这股味道，白尘都觉得心旷神怡，好似整个人飘飘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