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看着空落落的大厅,有些绝望地看向孙辅等人。
上一次,孙辅等人没来的时候,也碰到过陆翊离开。
那一次,大厅好歹还能留下一批人。
这一次,竟然连一个文臣武将都没有留下!
吴夫人看向一个胡须发白的文士道:“小叔,这可如何是好?这文武百官,虽然之前还有人和我们唯唯诺诺。可现在,你看这,都跟着走了,都不敢当面得罪他!”
胡须发白的文士叫做孙静,字幼台,乃孙坚之弟。
此次孙静赶过来,就是为了主持立孙权为主这事的。
即使是孙辅,也看他脸色行事。
孙静心里也颇为不平静。
想当初,自己兄长孙坚在世时,谁敢如此怠慢孙家?
如今,这些文臣武将,竟然如此!
尤其是宋谦,竟然也直接走了!
他甚至和宋谦一起战斗过。
他有一种被背叛的深深刺痛感。
如今,迎着吴夫人的询问,孙静强压住不满和愤懑,转头道:“嫂嫂,如今形势,就是我孙家和陆家之仇恨,不可能调和。”
“陆家家主,不可能再交出权力。”
“爆发冲突,是迟早的事情。”
“而且,宜早不宜迟。”
“今天程普、朱治这等老将都没来,这已经说明,他们心已经不向着我们了。”
“黄盖、韩当来了,却被陆翊调出去城外带兵,恐怕也没了。”
“宋谦最后跟着走了——”
孙静咬牙道:“早点做决断吧!”
“其他人,都是首鼠两端之辈,无需过度在意。”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只要陆家没了,到时候,谁敢反对仲谋?”
“不服气的,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当初,我们都不在,嫂嫂就是太过仁慈,才导致这陆翊侥幸捡到便宜。”
“如果我兄长在世,岂能纵容孙家之外的人摘取我们孙家人用生命换来的果实?”
“不,哪怕伯符还在,这种局面,唯有鲜血和性命来震慑!”
“这些废物,就不能给他们选择的机会!”
孙辅也重重点头道:“确实如此!”
吴夫人有些委屈。
当初那情形,我一介女流,已经使尽全力了。
长子横死,吴县几乎没有什么兵力属于孙家。
老将程普等人也都有些畏惧。
长子视如兄弟的太史慈都不帮忙,准备离开。
我拿头和陆家碰?
而且,人家可是叛乱在即。
不说其他。
就为了其他几个儿女的性命,也没得选择。
没想到,小叔他们还怪起我来!
可现在,虽然委屈,却也不能抱怨。
否则,让孙家人内部之间生了嫌隙,更不好办。
吴夫人问道:“那现在如何处置?”
其他人也都看向孙静。
孙静眯着眼睛。
虽然看起来像个文士,但是,他的脸上尽是狠厉。
下一刻,他睁开眼睛,狰狞道:“趁陆家那小子刚刚赶回来,还未熟悉当前局势之际,今夜就围攻他们,将陆家和顾家、张家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陆家为首,自是不能留。”
“顾家和张家和陆家关系极好。”
“顾家家主顾雍更是大儒蔡邕弟子,名声赫赫。他若活着,极有可能引诱其他人针对我们。”
“张家就是陆家的依附,陆家出现的地方,张家也有人手。”
“只要铲除这三家,其他各大家族就不敢动手!”
“哪个没有眼色,就灭了哪个家族!”
孙辅道:“同意!”
“庐陵的将士已经在路上潜行,不用多久即将赶到。”
“吴县的城防,都是我们孙家兵,三千人,足够震慑这三大家族的部曲了。”
“唯一为难之处,就是陆家这贱人今天派遣了七百重甲士在府衙周围,威胁我们。”
“不过,我们现在立马让人去区阿港口调驻军过来。”
“然后,我们让城防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陆家、顾家和张家全灭。”
“届时,这七百重甲士想要反抗,我们有足够的驻军对付他们,不怕他们不死!”
孙静看向大厅门外道:“伯海!”
原本守在外面的孙河快步走了进来道:“伯父!”
孙静看向吴夫人道:“嫂嫂,你给伯海一个信物,让伯海立即赶往区阿港口,将驻军调过来。”
又看向孙辅道:“你立即通知我们孙家兵,黎明前,区阿驻军一到,就立即动手,先灭掉陆家、顾家和张家!切记,不要心慈手软!老弱妇孺,不,是一只鸡都不能放过!”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