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摆摆手:“嫂子,咱们街里街坊的,哪需要说这些?”
回到家,吴远洗了把脸,倒了杯水,加点蜂蜜,顺便削了个苹果,在沙发上坐下来。
有条不紊地解酒。
上辈子事业做起来之后,每次应酬回家,都是这般程序。
他早已驾轻就熟到习惯中去了。
只是这辈子,尚且没用上几回。
结果刚坐下不久,媳妇杨落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隔着电话线,媳妇就敏锐地问:“你又应酬了,是不是?”
这已经不是猫鼻子这么简单了。
隔着电话线,千里嗅出了酒味,恐怖如斯。
但吴远只觉着温暖,坦然承认道:“跟温姐的老公吃了顿饭,拿了两栋楼的建筑工程。”
杨落雁如数家珍地道:“就是你上回担心了许久的那个副局?”
“是他。”
“那你自己把握好。”杨落雁并不多说,转而交代起:“回来别倒头就睡,泡杯蜂蜜水,削个苹果再睡。蜂蜜水要用温水,别用开水……”
吴远看着跟前的那杯蜂蜜水,以及削好的苹果,这不就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么?
谁敢说这不是前世今生命定的媳妇?
“放心,媳妇,想你哟。”
“啐,没正形的。”
“后天我就回去。”
“真的吗?”
“那还能有假?”
“你忙完了再回,家里你不用担心的。”
“没事,就是想你才回的。”
打完了电话,吴远突然发现,跟媳妇的一番腻歪,竟然比蜂蜜水解酒更快。
不过他还是照旧喝完了蜂蜜水,啃了苹果。
转天是周日,6月17号。
吴远的生物钟也跳到了休息模式,到点了没起,只靠在床头。
结果大哥大响的跳起来,把他吓了一条。
昨晚怎么没把这玩意,扔到客厅里头去。
摸过砖头大哥大,一听是公司前台沉路打来的。
怪不得呢。
换做是范冰冰值班,等闲小事不会在周日这天打搅自己的。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习惯。
“路路啊,什么事?”
“老板,上回的两位警官来找你,非要我给你打这通电话。”
“我这还在家呢,现在过去也得半个多小时。”
电话那头顿了顿道:“他们说等你。”
然后传来葛玲肯定的声音:“吴老板,我们等你。”
声音虽然好听,但吴远下意识地怀疑,这位女警官说这话时,是翻着白眼说的。
吴远也只有点头道:“行吧,回见。”
挂了大哥大,吴远心有猜忖。
这俩警官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地等自己的。
八成是有事求上门了。
昨晚看了报纸,吴远就觉着应发富和彭二牛被判了刑,是有些草率了。
但这事上升到这个高度,必须有个以儆效尤的结论。
至于说二位判刑进局子,所带来的连带效应,是难免的。
换句话说,就算不判俩人的邢,这事所引起的连带效应,也已经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