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之前那事再度上演,他就算长了一百张嘴,到老板面前都说不清。
可闫老三不这么想。
老乡见老乡,俩眼泪汪汪的。
现在虽然不泪汪汪的,但架不住他不由自主地往上凑啊。
“老赵老赵,抽我一根孬烟,别嫌弃。”
赵国海只好接了,不接就是嫌弃了,没法不接。
一见对方接了,闫老三就立刻掏出火柴出来划拉,边划拉边道:“我是葱省临市的,你哪儿的?”
赵国海很想说,我也是。
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敬告道:“闫老三,我招你来是干活的,咱别弄这么多有的没的。只要活干好了,我在老板那边也好说话。”
闫老三不明就里地道:“我知道,你放心。都是老乡,出门在外的,我怎么着,也不能拖你后腿。”
这话顿时让赵国海有些破防了,闷头吭哧地勐抽。
奈何大前门实在有点呛,连带着咳嗽起来。
这烟抽得就不甚愉快了。
等到都快要咳出泪来,赵国海这才堪堪止住,直接对闫老三道:“不瞒你说,我之前差点就栽在老乡身上。”
“我好心好意地把他们介绍过来,给吴老板干活。结果怎么样?”
“吴老板钱发的干脆利落,从不拖欠,公司的福利又好。他们却转头为了五块钱的小利,投入别的老板麾下。”
闫老三并没有感同身受太多,却追问细节道:“他们投到哪个老板麾下了?葱省的几个小老板,我倒是都认识。”
赵国海不信邪地反问道:“应老板,你也认识?”
“姓应的?”闫老三当时就咬着烟炸毛了,“那个苟日的,就长了一张好嘴,其他屁用没有。谁信他,谁倒霉。”
“不是,你怎么知道?”
闫老三弹了弹烟灰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刚从他那出来。”
“你是不知道,老赵。姓应的,手底下一共也没几个工程,却揽了一大票人,以至于人力严重富余。所以谁去上工,谁不去上工,这就有了操作空间了。”
“因为不上工没钱领,给再高的工钱都是虚的。所以就有人为了上工,三天两头给他送烟送酒的。”
“他们要是以为,这样就能多挣到钱,那才是纯属傻帽了。因为姓应的,会扣钱。等到结工资时,给你七扣八扣的,能划到8块钱一天,都是谢天谢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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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海愕然道:“可我之前那几个老乡,是真真切切15块钱一天,被请走的。”
闫老三老神在在地道:“那你等着,有他们哭的那一天。”
“这么说来,你会踏踏实实在我这儿干了?”
“如果你刚才说的,老板工资发的及时,不随意克扣,10块钱一天,我不踏踏实实干,那才是傻子!”
“一天还供两顿饭呢,像我们这样的,可以直接申请伙食经费。”
“那福利是确实好,我早怎么不知道吴老板呢!不然也不至于,还有500多块工钱,烂在姓应的手里。”
赵国海放下心来,拍拍对方安慰道:“别想了,在这儿踏踏实实干。”
被包工头吞掉的工钱,哪还有吐出来的道理。
赵国海也只能说这些了。
毕竟人要往前看。
倒是听闫老三说过这事,赵国海心情瞬间舒畅很多。
他很期待着,见到那几个老乡哭的那一天。
不为别的,就为人争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