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离开陵园东路,就直奔县里机关大院。
虽几经升迁,刘局的家,依旧还在这里,不迁不搬。
宾利慕尚一开进家属大院的时候,就引来一群人的目光关注。
刘局的爱人陈大姐就在其中。
她们虽然搞不清楚这车的价值,但一眼好坏,还是看得出来的。
直到吴远放下车窗,冲陈大姐招手道:“陈姐,陈老在家没?我来看看他老人家。”
陈大姐见状,也是瞪大了双眼。
前几日她还跟丈夫刘局念叨呢,觉着今年熊刚该升的已经升了,也差不多暂时到顶了。
小吴师傅不大可能,还像以前一样,节节不拉地来送礼的。
谁曾想,这还念叨错了。
陈大姐喜出望外之余,就要扭头奔家走。
却见吴远从里头打开车门,招呼她上来,一并开过去。
陈大姐是见过世面的。
可一上了这车,依旧有些局促,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只能正襟危坐地讪讪道:“小吴师傅,你这是去首都,挣大钱了呀?”
吴远挥挥手道:“陈姐,叫你笑话了。其实我这就是充充门面的,你跟刘局也都知道,首都那边遍地是官,你实力稍微差一点,人家都不带理你的。”
“是是是,”陈大姐忙不迭地应着,对吴远这信口胡诌是深信不疑。
等到宾利慕尚停到陈大姐家楼下。
陈大姐一马当先地,领着吴远上楼,留下马明朝一人提着礼物跟上来。
这礼是特地用尼龙袋子装的,马明朝再傻再愣,也不至于拿错。
一进屋,刘局自然是不在家。
陈大姐张罗着,就要给刘局办公室去电话。
叫吴远给拦住了。
随后吴远就陪着屋里的陈老抽了根烟,说了些话,就起身告辞了。
吴远虽说这还念着旧,经营着这段关系。
但确实已经不需要太过费心了。
坐车送礼,就是比骑车或者腿着送礼,高效多了。
一上午的功夫,该跑的都跑得差不多了。
最后还能路过盼盼家具厂,打个转。
宾利慕尚开进家具厂大门的时候,门岗小方都看呆了,却还是一个立正,把车给拦下来了。
随即马明朝就降下副驾的车窗,直接刷脸。
小方愕然道:“老……老板的座驾?”
马明朝点点头。
小方连忙挥手放行,同时记下了老板座驾的车牌号,是个京牌。
传达室老苏跑过来的时候,没赶上跟吴远打招呼,却听见小方还在默念着车牌,反复加强记忆,就不由提点道:“你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傻?”
小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苏大爷,我记下老板的车牌,有什么不对么?”
老苏老神在在地道:“照我说,你刚才就不该拦老板的车!”
小方是越听越糊涂:“为什么?”
老苏反问道:“老板买车的事儿,十天八天前,全厂都传遍了,你不知道?”
小方点点头道:“我知道啊。”
老苏俩眼一瞪道:“你知道还拦?”
小方就很冤枉道:“可我不是没见过宾利车长什么样么?”
老苏接着连环追问:“现在你都见到宾利车长什么样了,为什么还要傻傻地记车牌?”
“我记车牌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