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吱吱吱……
吱吱吱……
城门缓缓被推开,并发出城门与地面的刺耳尖锐摩擦声。
城门之下,未被旭日照射到,这才露出深邃的黑暗,可随着城门被推开,逐渐有些白影浮现。
首先是两名垂首弯腰的赵国老臣——廉颇与李牧,他们头上缠着白色的布条,身上披着白布长袍,脚下拖着一层薄薄的尘土。
两人走得缓慢,神色悲伤。
紧随其后,是一队赵国士兵,他们也身穿白布,手持长柄的桌子,将一个华丽的宝轿扛在肩上。
宝轿的帘子紧紧地拉住,里面的人是看不清的,但只要稍微聪明的人猜到,那里面躺着的是赵国的象征。
蒙恬和蒙骜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形,显得有些愕然,之前的坚决和冷酷被这突如其来的白布所打破。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蒙恬开口:“这是什么意思?”
廉颇停下脚步,李牧鞠了个躬,声音嘶哑地说:“这是我们赵国的答复。”
蒙骜皱眉,盯着宝轿问:“里面是?”
廉颇深吸了口气,似乎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沉声说:“赵王之尸。”
蒙恬和蒙骜面色都大变。
秦军的整个战线上也是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和马蹄轻轻踏在地上的响动。
赵王之死对于整个战局是极大的打击,更何况现在,他的尸体就这样在公众场合下被展现出来……此时的邯郸城,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他们的决心和态度。
“你们……你们也够狠的。”蒙恬缓缓地说,他们已经知晓赵王的死因,正是由于赵偃囚禁师尊的徒弟,既他的师弟。
在询问过程中,赵王还想要辩解,这才被师尊弄死。
而他们能一路连破近百座城池,正是此原因。
赵王已死,军心涣散。
再加上亲眼见识到仙师手段,对于仙师徒弟的他内心是惧怕的。
仅需两日,便已攻打到国都。
本想着让赵国开城门,选择投降,可万万没想到,他们却将赵王尸首推出来,以此为当做投降条件。
这让他们的确无法再执行屠城的责令。
李牧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沉痛:“赵王公子——赵偃囚禁仙师徒弟,他的死罪有应得,我们只希望秦军能看在这一点上,放过邯郸城中的百姓。”
随着话音落下。
以廉颇为首的武将,以及文臣纷纷跪下,献上了赵国的玉玺以及重要文件。
在这一刻。
赵国选择归降于秦国。
蒙恬见此,露出一抹久违的笑容。
但他并未立即接玉玺,而是向后退了数十步。
爷爷蒙骜在右,他在左侧,赫然露出一条路。
他们选择在今日攻破城墙,其目的,正是为了迎接秦王嬴政。
根据斥候传来。
今日辰时,秦王嬴政即可抵达此地。
距辰时,仅有一炷香的时间。
很显然。
对于攻破邯郸城早已胸有成竹。
由于蒙恬和蒙骜并未接玉玺,廉颇也未抬头,始终保持着递呈玉玺的姿势。
败者?
就要有败者的态度。
轰……
轰……
轰……
一炷香过后。
不远处传来阵阵轰鸣声。
马蹄踏地,溅起的烟尘与光芒交织,仿佛一片金沙漫天。
阳光下,烟尘中闪烁的光斑如同星辰,那是马甲、盔甲上的盔甲装饰,在阳光下折射出的绚烂光华。
开路的秦国禁军身披金铜甲,手中高举着巨大的尖矛,矛尖闪耀着寒芒。
他们行走有序,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每一步都严密匹配,无论前后左右,都维持着等距离……他们的目光直视前方,冷漠而坚定,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和动作。
这场面在邯郸城外,无疑是一种震慑,不仅是赵国的民众,就连那些曾经威风凛凛的赵国将领,在这一刹那也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而在这群秦国禁军中间,九匹战马拉着的辇车缓缓前行。
这九匹马全身漆黑如墨,鬃毛如丝,肌肉如同雕塑般分明,每一步行走都散发出王者的威严……它们的马蹄踩在地面上,发出有节奏的轻快声响。
辇车上,嵌满了宝石和黄金,充满了华丽与霸气……车帘半掩,透出一丝神秘的紫色,人们都知道,那是秦王嬴政所坐的车辇。
随着辇车的接近,那种压迫感越发强烈,赵国的民众与将领们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秦王的降临。
辇车内部墙壁镶嵌一块块经过精心雕琢的石头,使其光芒四射,犹如夜空中的星辰。
头顶之上挂着用丝线编织的紫金色流苏,当风轻轻吹过,它们会随风摇曳,发出轻轻的铃声,地板则是用最稀有的玫瑰木打造的,上面铺着厚实的金色羊毛地毯,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踩在了云端。
在辇车的中央,有一张由白色玉石雕刻而成的小桌,桌上摆放着几只玉制的酒杯和一壶散发着香气的酒。
轻烟从酒壶中飘出,与辇车内的金色灯光相交,显得既神秘又迷人。
赢溪和姚贾都跪在秦王嬴政的身边,眼眸透露着浓浓的希翼。
“大王,蒙恬将军威武,他一路过关斩将,直逼邯郸城,赵国已是囊中之物。”
“蒙恬将军不愧是仙师徒弟,智勇双全,有蒙恬将军,以及蒙毅上卿在,其余五国又有何畏惧?”
在这一刻。
他们对于蒙恬的勇猛表示深深的敬佩。
赵国本就是强国。
可在蒙恬手中,如同豆腐般不堪一击。
对此。
秦王嬴政并未失了分寸。
虽说内心是激动和振奋的,但他明白……此次能如此顺利,最大的原因是赵王被师尊所杀。
否则,以赵国之力,绝对能阻挡秦军片刻。
“师尊,您又一次帮助了我。”
秦王嬴政暗道。
对于师尊始终保持着敬畏和感激。
每一次遇到困难,师尊总是会无形的帮助他渡过难关。
如今。
若是收复赵国,运转人皇决吸收赵国气运,势必能突破国脉境。
介时。
他可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