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偃瞥了眼郭开。
“想要的话就直说,别拿本公子的名头来达到目的。”
声音虽轻,但却充满了冷意,令原本喜笑颜开的郭开,下意识缩了缩头。
“是,属下知道了。”
“那几滴血归你了。”赵偃对他挥了挥手。
郭开连连点头。
“多谢公子。”
他骑着战马快速来到另一侧,对于长矛尖的上的鲜血,他伸出头要用舌头来舔。
赵偃见此,眼眸微眯,略有不满。
然后,冷哼一声。
单手握住长矛握把,在郭开伸舌头的刹那,随手转动,‘咔嚓’一声,舌头被划破,嘴角更是有两道伤口。
剧烈疼痛令郭开下意识躲开,抬头无辜看向赵偃。
“公子,您这是?”
“沾上你的口水,如何再使用尖矛取血?难道想让我们喝你的口水吗?”赵偃呵斥道。
额……
听闻此话,郭开赶忙赔罪。
“属下考虑不周,还请公子责罚。”
“责罚不必了。”赵偃单手张开,掌心猛然拍下,长矛遭受恐怖力量下,直接穿过铜制的笼子。
待穿过后,长矛整身皆沾满了鲜红色血液。
整个过程中,铜笼内并未有任何声音传来。
赵偃见此,不由升起一丝敬佩。
“好,非常好,既然伱不吭声,等到船上自然让你吭声求饶。”
“郭开,这根长矛是你的了。”
此话一出。
郭开抬头望去,在看向沾满血液的长矛向自己袭来,咧着嘴笑了起来。
“多谢公子成全。”
长矛上的血可是人参精血。
仅需一滴,即可令凡人脱胎换骨,在囚禁这支人参时,自身受到了重创。
根据御医诊断,要想彻底恢复,至少得需一个月之久,而公子赏赐人参的一滴血,让他立即服下。
不出一炷香。
伤势痊愈,还精神饱满。
这段时间,多次被公子赐血,身躯已力大如牛,挥手间能举起两百斤重石。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
论战力来说,足矣媲美边关少将军。
更何况,仅是服用几滴血的功效。
现如今,那根长矛上足有几十滴血,对他来说,可是泼天富贵。
于是,伸手去接住。
只见他宛如狗似的尽情的舔着,不顾任何的形象。
在这一刻。
可谓淋漓尽致体现他是赵偃身边的一条狗。
战马在驰骋。
快马再加鞭。
要尽快赶到东海之滨,唯有这样,方能彻底逃离。
在舔干净后,郭开浑身气血奔腾,眼眸尽显红色,力气根本使不完。
下意识仰天长啸。
可刚要张嘴,却被一只臭乎乎的鞋塞进嘴里。
“你想找死吗?想将咱们的位置暴露出去?”赵偃低声呵斥。
根据推算。
仙师已降临在赵国国都,虽不知所谓其事,但做最坏的打算,为了长生得立即离开。
意识到做错事的郭开赶忙赔罪,并将鞋往自己嘴里使劲塞了塞。
不得不说。
郭开能混到赵偃身边,这种溜须拍马之术很是精髓。
对此。
赵偃不再理睬这件事。
其余的侍卫见此情景,眼中除了嘲讽以外,还有一丝丝的羡慕。
人参精血?
如此逆天的功效,谁不想要呢?
可他们没有郭开这种厚脸皮,阿谀奉承的嘴皮子,只能眼睁睁看着郭开独享鲜血。
嘹……
就在这时。
苍穹之上,骤然传来一道惊天嘹鸣之声。
声如惊雷,炸响虚空。
赵偃见此,下意识抬头望去。
当见到是那只巨型鹰隼,而鹰隼上站着几名身影,内心‘咯噔’了下,脸色剧变。
只因。
他知道仙师追来了。
对此。
眼眸尽显疯狂之色。
“放箭,给我放箭,一定要将它给我射下来。”
随着话音落下。
这些侍卫纷纷将十担弓拿出,搭弓射箭,箭头瞄准上空的鹰隼,疯狂的进行射击。
而赵偃纵身一跃,站在囚禁人参的马车之上,抡圆了胳膊抽在战马上,令其加快速度。
很显然。
他是准备逃离此地。
可他的想法过于简单且单纯。
在鹰隼的一声嘹鸣之下,战马宛如见到君王般匍匐在地,任由赵偃如何抽打,皆是纹丝不动。
察觉到外面动静的人参,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并大声笑了起来。
“赵偃,你等死吧……我师尊已来,他来救我来了……”
在这一刻。
赵偃已经明白此事的结果。
仙师?
他肯定无法匹敌。
眼下为今之计,只要逃离,先保住自己的命。
嗡嗡嗡……
嗡嗡嗡……
他刚要跳下马车时,在其身后的囚牢,瞬间爆破开来。
而那一根根铜制宛如蝴蝶般展翅,划破虚空,径直朝着赵偃身躯各处刺去。
赵偃见此,瞳孔猛然紧缩。
随之。
他拔出腰间配剑,铆足了力量,对着袭来的铜矛疯狂砍去。
刹那间。
传来金戈铁鸣的震耳声,电光火石乍现。
可铜矛如同附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赵偃的长剑在触碰铜矛的刹那,瞬间被反震开来,震的虎口生疼,鲜血直流。
在他愣神之际。
一根根铜矛瞬息将其贯穿,携带不可匹敌的力量,将他直接钉在不远处的巨石之上,并将巨石贯穿而入。
鲜血浸染了巨石。
眨眼间。
赵偃宛如刺猬般的被铜矛刺入。
但令人惊悚的……尽管这样,他并未立即死去,这些铜矛恰好避开他的致命伤口。
在这一刻。
他能清晰感知剧烈的疼痛,但却无可奈何、
咬舌自尽?
连咬舌的力量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且痛苦的被死亡折磨。
而那些搭箭弯弓的侍卫早已化为了一具具尸体,若是仔细看的话,在其心脏处插有一根羽毛。
羽毛赫然是鹰隼的。
郭开?
因躲在囚禁人参的马车底部侥幸逃过一劫。
此时。
郭开瑟瑟发抖,蜷缩在车底不敢动弹。
而在牢车之上的人参,因没了铜制囚牢,而贯穿在它的铜刺消失不见,早已能活动全身。
但由于被困许久,又每日被放血,身体早已虚弱的不成。
尽管如此,他也强撑着身躯,单手掰下马车的木棍,以此来做支撑,缓缓的走了下去。
郭开见到沾满鲜血的双脚,更吓得紧闭着双眼。
可人参精并未理睬他,而是仰头看向愈来愈近的鹰隼。
确切的说。
鹰隼上站着的人。
眼眸湿润且赤红,嘴唇轻微颤抖,喉咙耸动,本该有许多话想说出来,但在此刻却一个字都无法说出。
经历被囚禁、被放血的折磨,曾无数幻想与师尊的相见,可实则这一幕来到,却让他脑海一片空白。
苦?
默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