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不是新做了好几身吗?”
“棉布的,热死了。”
“您是想买缎子的?”石头这才明白娘亲的意思。
“又不干活,我就只图个凉快,不行吗?”
庄石眉头一皱,“娘,为什么你就不能和董氏她们一样呢?非要出这个幺蛾子?”
项氏眼圈一红,抹起了眼泪。
“儿子,以娘现在的身子,怕是早早就得去了,娘想在活着的时候穿好料子的衣服,难道这也不行?”
石头听了心里挺难受,“县城是不能带你去,不过布料我会给你弄回来。”
“那能不能请东海居的钱氏,帮我做一身?娘看到她的手艺特别的好。”
石头气得握紧拳头,“娘,你不要再得寸进尺,那是黄老夫人的儿媳妇,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您怎么敢使唤她?”
项氏又哭起来,“要不买套现成的也行,听说县城,府城的铺子,做的衣服极好。”
石头深吸一口气,“好,只要你乖乖的在家呆着,儿子去为你买!”
项氏低着头,眼里露出得逞的笑意。
夜晚,夫妻俩躺在炕上,本想闭着眼,一会儿就睡着了。
哪知石头叹了口气,“我娘想穿缎料的衣服,媳妇你看?”
“这么小的事用不着跟我商量,买就是了。”
“咱家所有人都穿的棉布料,她凭啥穿缎子的?”
秦月闭着眼,养着神,白天绣了一天,眼有点疼:
“她不是你母亲,我的婆婆嘛,最起码在外人眼里是这样的。”
“黄老夫人都穿的棉布,她要穿出去,有点太不象话了。”
“只要她不作妖,其它我都可以不计较,柜子里有银子,明儿自己拿吧。”
石头小心的伸出手,拽了拽她的衣服,“我想跟你一起去。”
秦月这才睁开眼,扭头看着他。
“你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呢,咱家啥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一会儿这个事,一个那个事,一会儿都离不开我,想和我一起,那就等冬天停了工,好吗?”
“好吧,一杆子支到年底了。”
“你呀!”秦月探过身,轻轻亲了亲他的脸蛋儿。
“哇哦,好光滑,这小脸,比女人的皮肤都好,明天出门带上你爹,看看他需要什么,也买些,你娘有大黄看着,闹不出啥来。”
“嗯,你想要啥,我也给你买。”
“还真没有想买的,咱家啥也不缺,我也啥都不缺,你走的时候,问问董氏他们,看看要捎点什么。”
“知道了!”
该说的说完了,石头突然又说道:
“媳妇,宝儿好象被学堂开除了。”
“嗯,可以想象的到,乔氏出了那事,现在又闹着上吊,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会是这样子。”
“你的意思是说,她是故意的?”
秦月冷哼一声“八九不离十,只是闹的有点过了,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不会吧,她竟然对自己狠到这个地步?”
“不过是想缓解和婆家的矛盾罢了,跟咱家无关,但是,从那天起,孙庄两家的关系,也到头了,该帮的我帮了,该给的我给了,不知足,还耍心眼,这样的人,我是不会深交的,就当他们是普通的村民吧。”
石头也叹了口气,“我明白,这就叫见利忘义!”
次日,石头早早起来,把这事跟父亲一说,庄大山又想冲回屋揍项氏。
被儿子拦下来,“爹,我媳妇说了,只要娘不闹,爱穿就穿,爱吃就吃,她供的起。”
“不给她这个白眼狼。”
“走吧,反正您也闲着,咱去县城看看,月儿喜欢花,我想多买几盆回来。”
“那行,给儿媳妇买我没意见,给她?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