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牧收剑入鞘,明知故问:“子瑜,是谁惹得你不快?告诉牧,牧替你出气!”
诸葛瑾瞪着郑牧:“好啊!惹瑾不快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瑾就在这看着,子武兄你如何替瑾出气!”
郑牧哈哈大笑:“子瑜也会戏言了!这事真不怪牧,牧也是为了子瑜考虑。你瞧你,当了治中后人都瘦了几分了,让牧颇为心疼啊!”
“所以,你就给刘豫州举荐了陈长文?就因为瑾给张主簿调拨的文吏数术不精?”诸葛瑾没好气。
那几个被张飞训斥了的文吏去诸葛瑾面前诉苦,本来就忙得有些头昏的诸葛瑾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还未等诸葛瑾想出妥善的办法来,刘备又来寻诸葛瑾,让诸葛瑾一起去丰县延请贤才。
诸葛瑾这心中自然是有委屈的。
而在得知是郑牧举荐了陈群后,诸葛瑾这心中的委屈就更多了。
“子瑜,莫非你是觉得不公?”郑牧依旧一副不羁模样:“是怪牧举荐陈长文出任豫州别驾,压你一头让你受委屈了?”
诸葛瑾哼了一声:“瑾是那种嫉贤妒能的人吗?”
“非也!非也!”郑牧大笑:“子瑜忠厚,又岂会有嫉贤妒能的心思?然而这一州府事,不是你一个人能妥善处置的。”
“子瑜曾说过,令尊当年在泰山当郡丞的时候,为了郡中事务经常不归家,最终积劳成疾。结果子瑜你当個豫州治中,也开始废寝忘食。”
“这家风,不可效仿啊!”
“子瑜,伱一定要明白:只有活得足够久,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诸葛瑾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子武兄,瑾说不过你。”
郑牧令人取来好酒,又端上两盘糕点摆上石桌:“子瑜,这可是佳酿,小酌几樽?”
诸葛瑾伸手将酒坛抓起,毫不客气的斟酒,然后将酒樽的佳酿一饮而尽。
美酒下肚,诸葛瑾的委屈尽消,取而代之的疑惑:“子武兄,瑾不明白。为何你会在这个时候举荐陈长文?别跟瑾胡诌,就小沛这点政务,根本用不着陈长文来当别驾。”
郑牧将酒樽往前一推,指了指酒坛。
诸葛瑾无奈,抓起酒坛给郑牧的酒樽倒满佳酿。
郑牧没有如诸葛瑾一般一饮而尽,而是将酒樽放在唇间,小抿了一口,细细品尝。
“子瑜,你是当局者迷!”郑牧感受喉间的香醇,目光微凛:“小沛的政务的确不多,但刘豫州是豫州刺史,而子瑜你是豫州治中!”
“今后的政务琐事,必然会越来越多。不让陈长文当别驾,你能在豫州觅得多少能用的文吏?”
“真准备事无巨细,都由你这个治中来亲自过问啊?”
诸葛瑾起身:“子武兄若不肯实诚相告,瑾便离开了。”
郑牧连忙拉住诸葛瑾,又亲自给诸葛瑾斟酒:“子瑜莫气!牧不过是想借鸡生蛋罢了。”
“借鸡生蛋?”诸葛瑾眼中的狐疑更甚。
郑牧将酒坛放下,端起酒樽,眉宇之间笑意盈盈:“陈长文若当了别驾,必然会去信召些颍川陈氏的族人、亦或者门生故吏,来弥补州府文吏的空缺。”
“虽说这些人都是陈长文召来的,可若某一天陈长文不想当别驾了,这些文吏就归州府了,子瑜你也不用再为了几个不精数术的文吏而发愁了。”
“子瑜啊,这是牧的良苦用心啊!”